> 不过是得了几日,她人就晒黑了不少,但却是每日都干劲十足的。 转眼便到了五月初,大家已经忙得忘记了原本的许多传统节日了。 主要也是因为忙顾不上。 毕竟这人手本来就短缺,不管是杂工或是管事,皆是如此。 好在这日,忽然得了好消息。 信是南眉河那边传来的,说是萧十策他们已经来了。原本是乘着那些强盗的小破船去,如今归来竟是艘大船,且船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货物。 周梨听得这话,当晚是兴奋得觉都睡不着。 只连夜就和白亦初一起安排小船只,顺着清唛河去往南眉河,将那些物资或是人一一运送来城里。 那大船自不必多说,萧十策和公孙溶哪里有钱么更不要说甲字军一队二队的卫大午和余江海了。 所以可想而知,顾少凌也来了。 小船如同鱼群一般,当夜就顺着水流,往南眉河方向去。 可即便如此,这宽广之地,少不得也是要五天的功夫。 因此这段时间门里,周梨也是心急如焚地等着。 只觉得这时间门是万分的难熬啊。 如此端午也没顾得上过,那日早上起来,吃了个粽子,叫她姐姐往身上挂了个五彩的辟邪香包,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这段时间门,景家街那边的订单终于是排到了她,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床铺。不过因衙门本来就不大,如今办公的地方都不够,所以她和白亦初挈炆他们,全都和在芦州一样,都回了周家这头来。 他们回来了,为了能有一口热饭菜吃,元氏和金桂兰苏娘子这一阵子,也不去下田了,每日就在家中打扫院落或是浆洗衣裳等。 但这最主要的,还是给他们煮饭。 而经过几天的考虑,阿叶到底是决定了,将此前那想法落实,哪怕是未来艰苦。 苏娘子倒是十分愿意的,她也从来不是那传统守旧的,所以即便知道女儿如果要记录完善各处的美食方子,会到处奔走风吹雨打,也大力支持。 转眼又得了天,周梨骑马从小苍山回来,还没到衙门就叫萝卜崽手舞足蹈兴奋地拦住,“来了来了” 周梨一下就反应过来,是去往南眉河的小船回来了,只赶紧掉转头直接去往南广场。 南广场上虽还有不少摊位,但这靠着河边的位置,已经腾空了出来,无数艘小船就整齐地排在河边,广场上已经堆放了不少粮食物资,以及站着些熟悉面孔。 看到顾少凌周梨一点都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玉笙烟。 “你怎在这里”她惊呼出声。 那玉笙烟才来,一时也没看到那装束简单,头发如同南眉河那边山民一般挽起来的周梨,更何况周梨手里还撑着一把没来得及收的遮阳伞。 所以她听得周梨的声音,只四处寻,最后才发现周梨撑着一柄杏色伞就站在自己旁边。 “阿梨。”玉笙烟也是激动地叫了一声,只兴奋地扔掉手里的伞,抓起周梨上下打量,只觉得周梨瘦了黑了,“早前顾少凌和我说这里艰难,我是断然没有想到,不过这一路走来,我听得此处的老百姓们一个个都在赞扬你们,我便晓得在这里吃个什么苦,怕也是甘之如饴的。” 周梨的确是黑了不少,毕竟每日都在外面奔波,不能时时刻刻都戴着斗笠或是撑着伞。 不过并不影响身体的健康,也没有变丑,自然是能接受的,就是有些粗糙罢了。但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等过一阵子一切都上了正轨,便没有这样忙碌,那时候她也要跟莫元夕一般,每日换一套新衣裳,趁着自己好年华,怎么美丽怎么来。 然她还没顾得上回玉笙烟的话,就听得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这声音与玉笙烟那咋咋呼呼刚好是截然相反。 周梨只抬眼望过去,却见一身着素白衣裳的女子轻移莲步而来,纤细白皙的手指挑起斗笠上垂下来的面纱,那张和她声音一样温柔的面容就出现在了周梨的眼前,另外一只手抱着一大抱睡莲。 如果早前看到玉笙烟,她还能理解。那玉笙烟虽说和顾少凌各自都见不得对方,哪怕是遇着了也要吵打一回,但两人终究是拜了堂,本又是幼时的娃娃亲,如果不是一方坚定果断地要和离,他俩几乎这一辈子是绑在一起了的。 所以夫唱妇随,在这里看到玉笙烟,还能理解。 可见着这雅夫人石云雅,又是怎么个说法 也不知是不是她那疑惑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有个陌生粗哑,却又好像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说“是我要来这里的,省得上京那些女人们总在背后嚼舌根,惹我嫂嫂不高兴。” 周梨这才发现,石云雅身边除了她的嬷嬷之外,还有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一身火烧云红的劲装,头发高束,额头上戴着红色抹额,他目光如炬,但脸上还带着些对于上京的不满和怒火。 这里一下就猜出来了,这是石云雅的小叔子,上官飞隽。 长安侯死了后,他这个弟弟因是年少,帝王家并未让他直接继承兄长的爵位,只立了他做个世子。 虽说是成年后,爵位自然是他的,但是多年后的事情,哪个晓得呢因此他们这长安侯府在上京里根本就不起眼,唯一叫人关注的,也是石云雅这个被庶妹所害,误嫁到长安侯府的年轻寡妇与公孙曜的那些旧情罢了。 “上官世子好。”周梨简单打了招呼,见这边人来人往的,大家还要往船上卸货下来,便领着他们到了广场边上的一处摆着小桌椅的摊位前坐下。 这是半月镇山民的摊位,她只要了几样估摸大家都能接受的口味,等那用石磨盘新鲜压榨出来的果汁送上,她才问起玉笙烟和石云雅,“此番你们来是长住的么上京那边,又是作何安排的” 石云雅知道她担忧什么,只温柔耐心地解释着“飞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