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不在后厨忙,她都是负责收银点单,小燕来之后就先负责收盘子擦桌子,玉琴和方凤还有吴能富兄弟在后厨负责出餐。 这样一来,人手就刚刚好了,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不会因为忙这样又忙那样手忙脚乱影响效率。 小燕手脚麻利,整个大堂里有十张桌子,她能及时收拾得干干净净。吴晓梦很满意,虽然是帮了对方,但是人家也是凭劳动拿工资,说起来她只是了一个机会而已。 才刚忙过,店门口来了两个人。吴晓梦站在点餐台,正对着门口,对方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 她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来吃东西的,对方看到她,脸上闪过喜意,她一眼认出了那个年轻女人来,正是帮玉琴带孩子的表妹,也叫燕子的那个。 拉着她走进来的那个妇女看着和她有点像,应该是她妈了。对方这样不辞辛苦地找上门来,应该不是为了吃炸串。吴晓梦迎了上去。 她假装没认出来人来,问道“请问你们是来吃东西还是找人” 燕子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疑惑,她妈说道“我们是来找玉琴的,玉琴是在你这做事吧”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吴晓梦追问。 燕子不好意思说,她妈不是个普通角色,也不肯跟吴晓梦说明前因后果,只是说自己要见玉琴,见吴晓梦不帮她叫人,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玉琴,玉琴” 玉琴听到有人叫自己,吴晓梦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跑了出来,一看到燕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倒是她亲姨看到玉琴,脸上扯出两抹讨好的笑容,“玉琴啊,姨找你是有点事。” 燕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玉琴的事情,垂着头不敢看她。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玉琴担心她们闹起来会影响生意,对那妇女说道“有什么事去外面说吧。” 吴晓梦拉住玉琴,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玉琴摇头,“没事,这大街上,她们不敢做什么的。” 吴晓梦只好在店里等。 玉琴就跟那对母女站在店外不远处说话,吴晓梦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她们,但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等吴晓梦点完两单再抬头看,那对母女对着玉琴跪下了,吴晓梦心头一紧,因为知道她们肯定不是来认错的。 但这是玉琴的私事,她不开口,吴晓梦也不好插手,只好等在店里等着玉琴处理好。 半个小时后,玉琴回来了,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进了后厨去了,那对母女也走了。 吴晓梦压着好奇心,一直等到打烊回到家,才询问玉琴,“白天的时候,那对母女来找你做什么” 玉琴今天回来之后明显就不在状态,一直有些精神恍惚,吴晓梦很担心她。 玉琴惨淡一笑,“她们是来求我跟柱子离婚的,说燕子怀孕了,不想孩子出生就背负骂名。” “这也太不要脸了,这对母女真是没脸没皮,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好意思要求你离婚”吴晓梦简直要被这种人气笑了,“那你怎么说” 玉琴一时间没说话,显然是还没想清楚。 “你不会真的想退位让贱吧,不过这种男人留着也没意思,要是我,非闹得人尽皆知,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可。” 玉琴并不赞同,她摇了摇头,“不,他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是毛头的父亲,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得他颜面尽失,以后毛头也会抬不起头来,我不能为了一时痛快,毁了毛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吴晓梦能理解她的想法,“那你怎么办” 玉琴看向吴晓梦,“本来我是怕离婚的,可是有你在前面做榜样,我觉得离婚也没有什么了,人只要活出自己的尊严,离婚又怎样呢。离” 玉琴决定回家一趟,跟柱子先将离婚证给扯了,将毛头的抚养权明确好。吴晓梦还预支了三十块工资给她。 今年忙了这几个月,好像没什么察觉,就快过年了,一直到吴能富提起已经腊月十六了,吴晓梦才想起来,还有十四天就要过年了。 吴能富搓手笑道“这一忙就忙到过年了,去年那个年咱家过得寒酸,今年怎么样都要热闹一下。” 吴晓梦也支持,“是啊,从今年起咱们吴家的年就不一样了,该置办的年货咱们都置办上,咱家里还没有买彩电呢,不如今年就买上一台” 吴能富嗬地一声,村里只有村长吴建林家和他大伯吴建斌家有黑白电视,还没有人家有彩电呢,今年确实要过个丰年。 “彩电票我去弄,这年关买彩电的人多了去了,彩电一台难求啊。” 吴晓梦颇财大气粗地笑道“只要有钱,还愁买不到东西去找黄牛买,黄牛手里有票,有渠道能弄到机子,多花十块就能搞定。” 吴能富摸了摸脑袋,“这还真是” 吴能文问道“今年我们什么时候关门” 过年的这些天生意是最好的,到年关了,不少人都舍得出来吃吃喝喝。 “钱是挣不完的,我们也累了半年了,早点关门回家过年。” 吴晓梦的提议大家都支持,便决定开门到腊月二十四关门休息。 有钱果然好办事,吴能富很快就找人将彩电给买回来了,这个时候的彩电是带着一个大天锅的,用来接收信号。这自己还安装不了,还得专门卖彩电的上门安装,吴能富就跟对方约好,腊月二十五来给他们家安装,上门要收费,三十块钱。 玉琴这一回去就是三四天,再来的时候,拿着一大包行李。 吴晓梦看她拿这么多东西都有些吃惊,“怎么拿这么多行李” 话还没说完,玉琴看着她笑,“我离婚了。” 吴晓梦问,“那毛头呢,跟谁” “跟他爸。”玉琴眼睛通红,显然是大哭过一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