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生来卑劣的人,我从不否认这点。
凯瑟琳曾说过,我和她一样,恶毒、疯狂、占有欲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得得到。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曾向上帝祈祷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永远陪伴我。
而现在,我找到了他。
兴许我该感谢凯瑟琳给我的这张皮囊,它虽然让我活的小心翼翼,但至少会有人因为这张皮囊而爱我。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是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但我希望他可以作为我的朋友。
我就这么在这里住了下来。
原先打算第二天就离开,但因为那天的事情,我竟然生出了留在这的念头,而艾琳也对我留下来而感到很开心,西弗勒斯也没有说什么。
这附近有一个教堂,我时常会带着西弗勒斯去帮那的修女们打扫教堂或者擦擦耶稣像。
时间过的很快,夏日逐渐退场,八月底的太阳已经远远没有六七月那么炽热了。
今天,神父先生刚刚结算完我们今天的工钱,教堂外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我原本想直接这么跑回去,但刚刚跑出半步,就被西弗勒斯拉住了衣服后领。
我气得回过头瞪他,“你干嘛。”
“淋雨回去会感冒。”他面无表情的说。
“只要我跑的够快,雨就淋不到太多!”我反驳。
话落,西弗勒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我。
我发觉自己这样显得很傻,甩开他的手不再说话,也和他一样在教堂里等雨。
这几个月来我没有剪短头发,原先参差不齐的齐脖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处,我原先并不喜欢这种璀璨的金发,但西弗勒斯偶然间提起这种颜色很耀眼,于是我就打算留长头发。
雨很快就停了,我高兴的拉着西弗勒斯的手跑出教堂。
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有着许多水坑,我踩着水坑听着西弗勒斯为我讲圣经中的故事。
他的声音总是很轻,不像蜘蛛尾巷的那些成年男人一样,总显得凶悍可怕。而是偶尔显得有些轻柔而低沉的,他很少说话,有的时候我说十句他可能就只会回个一句。
但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至于这个人是谁,他搭不搭理我,我根本不在乎。
回到蜘蛛尾巷后,我推开熟悉的门,发现艾琳坐在客厅里,她的手中拿着两封信,她把一封递给西弗勒斯,然后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将另一封信递给我。
这是一封有着狮子、獾、鹰、蛇标志的信。
我打开信,那第一行就写着我的名字——罗莎蒙德·贝克曼。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完了这封信,抬起头看向艾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接受这一事实的,接受我是一个巫师这个事实。
在我以往所接受的认知里,巫师是邪恶的,甚至在15世纪时,女巫是要被送上绞刑架或者沉入河底的。
我有些害怕,但又觉得很新奇。
西弗勒斯看起来心情也不错,但他并不像我这样感到意外。
艾琳说她知道对角巷在哪,但她大概是无法陪着我们去购买了,不过西弗勒斯认识路,他会带着我回来。
我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艾琳和西弗勒斯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这个陌生的“魔法世界”也不是我在意的问题。
这一切似乎都想梦一般,有些不真实感,倘若这是真的,我很想去告诉凯瑟琳。
看吧,我和你不一样,我也会过着和你不一样的人生!
可我找不到她。
那栋灰色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我没有看见她。
我最后再看了一眼,然后才迈开步伐踏出这扇门。
西弗勒斯对于去对角巷显得轻车熟路,我不是第一次出蜘蛛尾巷了,但却是第一次这样的出“远门”。
西弗勒斯说我们要先去一个名叫破釜酒吧的酒馆,然后才能到达对角巷。
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酒馆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远,但好在也处于伦敦。
伦敦东区的街道上,有着一家很大的书店,还有一家我偶尔听埃琳娜说起过的唱片店,而破釜酒吧就在这二者中间。
但街道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无法发现这家奇怪的酒馆。
“麻瓜看不见它。”西弗勒斯像是看懂了我的疑惑,他淡淡的说完,就走进了酒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就是九月一号的缘故,酒馆里的人不少,我猜测,他们兴许都是巫师。
酒馆的老板叫汤姆,他有着一个在伦敦极为常见的名字——我原先以为巫师的名字应该想歌剧里那样奇幻又古怪。
西弗勒斯向老汤姆借用了壁炉,这个酒馆的老板似乎是认识艾琳,他和西弗勒斯交谈了一会,就挥挥手向我们道别。
我一边跟着西弗勒斯走,一边打量着酒馆里的人,越看,我就越发觉,好像巫师和麻瓜也没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我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那人的脊背。
那个少年的步子停了停,回过头来凉凉的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你的眼睛还能够看清路——”
他很瘦削,就和我对他初见的印象一样。因此我被撞得很疼,皱眉捂着额头,“是因为你突然停下来!”
“还不是怕某人没跟上走散。”他面无表情的说。
接着继续穿过人群往前走。
我承认这句话使我很高兴了,先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笑嘻嘻的跑上去拉住他的手。
“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西弗勒斯怔了怔,他停下来,目光晦暗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很快的移开视线,一言不发的挤开人群。
……
等来到对角巷已经接近中午了,我还记得我们是上午十点左右出发的。
我们先去了最近的丽痕书店,书店里的人比在破釜酒吧还要多,西弗勒斯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我,最后说,“你等在门口,别乱跑。”
我乖巧的点点头。
但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