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一点就透,这股子聪明劲儿随我!”
苏禹暗暗松下一口气,起身,将摆放在正中的猪肘子端了过来,语重心长道:“小桃儿啊,听爹的话要多吃,你才十三岁,还能长个儿呢!”
吃饱喝足后,苏桃是被翠竹扶到闺房的,菱花铜镜里,映出她稚气未脱,却难掩清绝的脸,珠花散落,她的三千鸦丝直直的垂散于腰际……
“姑娘的头发真美!”
翠竹说着,取出妆匣里的篦梳,一点点替苏桃梳顺发丝。
她瞧苏桃神色不对,只当姑娘被将军带回,心里呕气…但将军前去相府寻人,分明是担心自家姑娘吃亏啊!
她张了张嘴,却并未出声,重复几次后才终于忍不住:“姑娘,翠竹不甚明白,你跟墨宰相治什么气呢?”
算起来,姑娘归家也不过半载,期间与墨宰相并无太多交集。
交集不深又无旧怨,姑娘为何要屡次三番找墨宰相的不痛快?
“哎呀,你不懂。”
苏桃从第一眼见到墨辰起,就动了“杀念”,究其原因,无非是看墨辰生的朗眉俊目,气宇不凡……
并非她嫉妒美色不容人,而是师父早年间教导过她:“徒儿,当你遇见一个人,觉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那么这个人,就大抵是你此生的劫难了,也唯有杀他,你才能参透逍遥剑法的最高境界,心中无所念,无爱自然神!”
她一心想杀墨辰,其目地,就是为了参悟逍遥剑法的最高境界。
哪成想啊,她隔三差五的去行刺,却又次次无功而反……
小小的人儿,重重叹息,嘟嘟囔囔的自语道:“师父啊师父,你只教会徒儿逍遥剑法,却从未教过徒儿若手中剑杀不了人,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苏桃念叨一大段,翠竹只听清师父二字,她当即给姑娘出了主意:“姑娘若想师父,何不给他去一封信件?”
也对,她给师父写封信,问问不就得了,思忖间,苏桃已从梳妆台转到桌案,小手一挥:“取笔墨来!”
不多时,她将信拟好,递给侯在身侧的翠竹,吩咐道:“连夜将信送往洛水城最大的青楼,云来燕往!”
“青…青楼?”
翠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起姑娘的师父,在大越北狄两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他年少成名,靠手中一柄长剑名扬四海,真名不祥,雅号“葬花”。
江湖上早有传闻,葬花公子生的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翠竹虽未曾得见,却也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过葬花公子的俊颜。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该心存幻想,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心心念念崇拜的人,竟会混迹于青楼那种腌臜的地方!
翠竹心里乱糟糟的,不觉间,竟拔高了语调:“姑娘的师父,怎会栖身于青楼那种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