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什么小棉袄呢? 阿灵阿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宁宁你可别想美事,能在太医院任职还活到一把年纪的,医术怎样不说,却必定是个老油条,再不可能连简单的妇人喜讯都误诊。为夫如今已经不做那个美梦了,只盼上苍垂怜,瞧瞧如今越发炙热的天气,别一次性送三两件棉袄过来。” 这个,简直就是他们父子与胤禛共同的念想了。 为此,御舟到达杭州次日清早,四阿哥就早早往灵隐寺烧了香,求了签,请佛菩萨保佑姨母一切顺利。 回来时,还给淑宁带了个平安符与寺里的素斋。 让淑宁大为感动,当即就带上了。还特别给面子地用了两块素点心,接着便摇头轻叹:“带回来还这般美味,可想而知刚出锅的是如何让人垂涎欲滴。” 颇多言语赞美之间,简直把想要亲自去尝尝几个字刻在脸上。 素来孝顺到出了名的冠勇侯小脸一沉:“想都别想。额娘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身体,自觉避免一切可能劳累的事项,争取以最好的状态回到京城。” “否则就算阿玛放心,儿子也要跟皇上请求将儿留在京城任职的。等您顺利诞下妹妹之后,再一道回京。想来皇上宽仁,最能体恤臣子,一定不会拒绝儿子所求的。” 这简直就是威胁吧? 是吧是吧! 淑宁咬牙,气咻咻地看着自家好大儿。 试图将他盯出几分愧疚之心来,结果人家不闪不避地回视她:“额娘听话,日后但凡皇上再巡视江南,儿子定然再陪您来。就算皇上不来,儿子也请旨陪您过来。什么扬州、苏州、杭州的,随您想去哪,想逗留多久都无妨。现在您好歹为了儿子们跟小妹妹忍一忍,免得再像在苏州时一样给累坏了。” 他这么一说,胤禛跟三胞胎也忙帮着敲边鼓。 又哄又劝,各种许诺的,好像淑宁是那不懂事的小孩般。 偏偏胤禛跟三胞胎还都跟着点头,连说对对,就是这么个话,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一切都没有姨母/额娘的安全重要。 真·把她当成易碎的陶瓷娃娃般。 让淑宁又是感动,又莫名有几分焦躁。无可奈何之间,只能有事没事给太后请请安,陪婆婆与庄亲王福晋说说话。 每每被庄亲王福晋摇头虚点:“你呀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知道,光这随扈队伍里就有多少家媳妇子羡慕你羡慕的都快哭了。” “婆婆慈爱,夫婿体贴,连孩子们都一个顶一个的孝顺。这都四个嫡子了,还能在三十岁头上又怀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 毕竟连避子的药都出来了,还差点伤了阿大人身体。当婆婆的不怨不怪,还对儿媳百般照应。 这在别人家里,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好吗? 一经查实,怕不就得送那妒妇跪祠堂、捡佛豆。再马不停蹄地,以儿媳有孕,不方便再伺候儿子为由,赶紧送两个好人过去。 不把这妒妇收拾老实了,都算当婆婆的手软。 至于那药其实是她儿子主动吃的? 胡说! 那分明是受了妒妇蛊惑。我儿熟读圣贤书,岂能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 横竖在绝大多数当额娘的眼里,千错万错,都是当儿媳的错。 万里也挑不出来一个像巴雅拉氏这样通情达理,还真从内心把儿媳妇当成闺女一般看待的。 淑宁有些尴尬地笑笑,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做老蚌的机会。 毕竟某人严防死守多年。 如今三胞胎都已经虚十岁了,她也始终未见喜讯。嘴上不说,她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此生只有四个儿子,不见一件小棉袄的准备。 哪想着扬州府一夜荒唐,好消息竟然不期而至呢? 想想梦中那玉雪可爱的女儿们,淑宁眼中便充满期待。此后再也不用瞧着嫡姐、姑姐小姑子家的女儿们眼馋,甚至让她们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亲上加亲的想法了。 她啊,马上也是个能拥有小棉袄的人了。 嘿嘿。 一等公福晋眉眼弯弯,像极了捡到狗头金的穷汉。 越到即将月事的日子越忐忑,生怕那抹殷红如期而来,毁掉她殷切盼望。而阿大人呢,则与她恰恰相反。 虽知十有八·九,但还存着些许微末希望。 是,他也想要个与福晋一般漂亮乖巧,粉嫩可爱的宝贝女儿。但女儿再好,也不及爱妻身体重要。为了爱妻安全,阿大人情愿一辈子不穿贴心小棉袄。 对此,他们父子几个想法倒是难得的高度一致。 可惜事情的发展从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 一天,两天,三天…… 眼瞅着淑宁的月事迟迟不至,阿大人心里就越来越慌。那点微末的侥幸,彻底化为虚无。 果然,老太医再来就直截了当地拱手跟他说了句恭喜。 终于得了准信儿的淑宁眉开眼笑,连声叫赏。而后还特别期待地问:“好叫太医知道,本福晋第二胎一胎三宝,有过三胞胎事。不知道这次是否还有这般福气?” 这话一出,阿大人简直惊恐。 虎威的小脸瞬间煞白,蓦然想起额娘生三胞胎时那个危险与辛苦。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来,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要失去额娘了。 几经周折,终于平安生产后,额娘也力竭昏睡…… 那一日夜,是虎威短暂人生所经历最漫长、最无助的一日夜。额娘若再怀三宝,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重来。 好在太医含笑摇头:“回福晋的话,从脉息所见您此番腹中只有一个孩儿。” “一个好,一个好。”巴雅拉氏第一个如释重负般开口。 阿灵阿也跟着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