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他也就释然了。 只继续讲自家奇葩的表哥与表嫂子:“额娘,您是没看到,十四那个棒槌进了殿门就开嚎。皇上刚开口问这是怎么了,他就一锅甩到了皇上身上。哭着说皇阿玛诶,您可把儿子坑苦了!您说您,千挑万选这么久,怎么就给儿子选了这么个棒槌?” 那一刻,久病的康熙跟狼狈的完颜氏脸色奇迹同步。 一样皴黑。 然后康熙眉头就皱得死紧:“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事说事!” 十四也不怠慢,连忙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一顿说。 说完之后就是满脸憋屈:“您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儿子是您儿子,您是儿子老子。儿子万里迢迢回来,探望病中的老爹。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当阿玛的瞧着心疼,让儿子稍加洗漱一下怎么了?没有换洗衣裳,拿老父亲的应付一下又怎么了?” “西边战事如火如荼,皇阿玛身为人君自然日夜惦念。瞧见儿子这么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可能不仔细询问?其中细节颇多,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留着住几夜也是有的吧!批阅奏章有些过,可儿子根本没有啊。最多只是帮皇阿玛念一下,按照您的批示写两笔,帮您减轻些负担罢了。哪想着……” 哪想着众说纷纭之间,就成了皇阿玛要对他托付山岳之重了呢? 呜呜呜。 虎圆摇头:“啧,都已经当了阿玛的人,他可一点都不嫌寒碜,抱着皇上大腿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连说他自己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就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侥幸能够登基,也是个被权臣佞臣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货。弄不好还能把皇阿玛手中传下来的锦绣江山给弄丢了,再被打回关外去放羊……” 尽述十四在皇上面前的种种荒唐之后,虎圆也不禁向他献上一个服字。 为了打消皇上疑虑,这家伙自黑起来简直不遗余力。 相信经过这么一场之后,就算皇上有立他为储的意思也得火速打消咯。 毕竟今上一代雄主,就算如今老迈,不如当年英明果断。在立储问题上更是几经纠结,对自己屁股底下这把椅子看得死紧。 但他还是执掌江山近一甲子的存在,更不可能将江山交付在这么个胸无大志的手里。 否则身为帝王弹压不住别的兄弟,日后外敌未来,内患先起。各种窝里斗弄得官员怨声载道,百姓朝不保夕。万般窘迫之间,免不了有人揭竿而起。那时候,大清可真就离回关外放羊不远了。 正如虎圆所猜想的一样,十四的怂与被他亲自盖章的完颜氏的蠢,让康熙对他们虽然也有气,但是不多。 谁会跟傻子更怂货一般计较呢? 他只会把炮口转向始作俑者:“郭络罗氏善妒,自己不生,还让老八后院除了弘旺那孩子之外寸草不生。因此上,朕才说老八素受制于妻。原当那次朕亲口训斥之后,那刁妇好歹也能改过些。不想还变本加厉,竟还敢插手朝堂事务了……” 都是老八教妻无方! 就这么着,曾因为能力强、性子好而备受皇上器重,满朝文武赞同的八阿哥又被唤去了畅春园怒斥。 一并被传去的,还有他家福晋郭络罗氏。 知悉自己为何被传唤之后,郭络罗氏简直要疯了。再怎么也没想到,十四非但没有接过这个橄榄枝,还选择了告发她们夫妻。 简直,简直狼心狗肺! 十四冷笑:“爷就算再蠢,也知道你们两口子打的什么好算盘。不就是看自己无望,想着退而求其次。支持个蠢的、好拿捏的,日后效法睿亲王么?” “可惜了,爷虽然蠢,但深受皇恩。再不会在皇阿玛还在的时候,大不孝地筹谋这些个。扛不起来这江山重任,爷就不扛。宁可贝子当到老、当到死,也绝不给旁人拿我当傀儡,算计大清江山的机会……” 打虎不死反为患。 十四显然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自从把自家傻福晋拎到畅春园的那一刻起,十四就知道他跟老八怕是做不成兄弟了。 所以开口就不留情面,直接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过去。还半点都不迟疑地,将他心中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戳破。 气得老八脸色铁青,开始怀疑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畅春园。 太幻灭了。 怎么有人真会在希望极大的前提下,对皇位半点不动心?不但不借此机会左右连横,快速增长自己实力。 还直接一个自曝,坑己坑兄弟? 十四哂笑,想说那是自曝吗?爷这叫自证清白! 爷知道自己那三两三,也不做那不切实际的梦。自然不会白白让皇阿玛怀疑,给未来新君心里留疙瘩。不然的话,那狗老四借题发挥,真让他贝子做到老怎么办?也或者那糟心玩意儿学刘邦,给他个刮羹候之类的呢? 从小不和,至今也瞧不上亲哥的十四始终认为,那家伙瞧着冷冰冰好像个正人君子,实际上绝对有点笋在身上。 得说虎圆不愧是文状元,语言犀利、描述精准。就算淑宁未在现场,也吃瓜吃到酣畅淋漓。 并为此大为震惊。 再没想到,现实与梦中会有如此反差系列。梦里头那一直执迷不悟,跟亲哥斗到最后。一直不肯承认亲哥继位合法性,总以为自己皇位被截胡的老十四竟…… 竟不但没乘势而起,将九龙夺嫡的下半场变成亲兄弟之间的巅峰对决。还直接拧着自家福晋往畅春园自证清白,顺便以牙还牙,黑了老八一把? 果然,能参与夺嫡,并造出巨大声势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梦里头,那几人大多败在当局者迷上。 毕竟康熙跟养蛊似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胡萝卜钓驴玩得可熟练。 老平衡家了。 以至于那几个再怎么跌跌撞撞,也都还觉得自己机会未绝。于是更加努力,几足鼎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