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示范,母亲做了什么。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男孩上了大学碰到了一位教授,继而被绳之於法。 男人偿还了他的罪孽,在监狱中他这样的会被所有人欺凌,他从未反抗过,他认为那是活该。出狱后,长大了的男孩来接父亲,父亲无颜面对他,父亲选择作为一个人,体面的死去。 以上是金泽维说的抄袭,后半段跟金泽维的人生太相似了的抄袭。 以上也是金基德认为太仁慈的结局,他认为可以再往下挖一挖,比如儿子的教授会发现学生的父亲有问题是否是孩子谋划多年的报复;比如父亲出狱后儿子去接他,是否是打算借此手刃仇人。父子相残,是这位导演更想拍的剧本。 剧本的第二个结局是,男人和女人经历过那一晚之后就从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女人的房子是租的,她想节省房租就搬进去了。男人不想同意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继而还是沉默着看女人搬了进来。 男人的家里其实藏着一些小秘密,尤其是卧室。他是个人没错,明确的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没错。可他同样是个男人,也会有,他会使用一些照片或者影碟解决那些。 在女人搬家前,男人有把所有的秘密都收拾好,打断丢掉的。可他抱着藏着秘密的纸箱往外走时,碰到了正在按门铃的孩子,他从猫眼里看到了那个孩子,再给那个孩子打开门。 孩子抱着他的腿,仰起圆圆的小脸,用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他陪他玩。 那一纸箱的东西就都原样放回了卧室,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只要女人稍微伸伸手就能打开,就能看见,他就能得以解脱。 男人每天都在寻求解脱,他每一次跟男孩单独相处,每一次伸手要碰触他,每一次即将碰到他了,就几厘米的距离就碰到了,他就迫切的希望有人能给他解脱。 女人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男人在洗澡,她独自在卧室等着男人出来。男人许久没出来,女人还想着男人是不是忘记准备计生用品才不好意思出来,拉开床头柜一看,什么都发现了。 拉开的床头柜在拍摄时会有特写,足以让观众明白一切的特写,特写的镜头里,床头柜还会被缓缓关上。 女人什么都发现了,女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之后回到第一个结局,还是孩子八岁那年,男人才知道女人的小秘密。不同于第一个结局的是,男人去质问女人,女人反而嘲讽他,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就维持幸福的一家三口不是很好么。 幸福的一家三口让男人觉得恶心,可胸中的野兽无时无刻在试图撕裂牢笼。笼子破碎的那一刻,男人就计划好了。 在男孩正式成年的那天,男人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他,确保孩子日后无忧,随后带着女人共赴黄泉。 金基德觉得这个结局也可以,但没有第一个惨烈,这个结局男孩成了幸存者,那位导演喜欢作品里无一人能幸存。所以他更喜欢第一个结局,如果作家愿意再改个更惨烈的,他会更喜欢。 第三个结局,是李沧东喜欢的,也是韩舒苒写这个剧本的初衷。 第三个结局承接第二个结局中女人在搬家的第一天就发现了男人的秘密。这个结局里的女人是没有秘密的,女人在发现男人的秘密后毫不犹豫的带着孩子报了警,她怀疑男人对她的孩子做了什么。 男人得知报警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回到浴室,拆开了剃须刀,拿出刀片,结束这一切。 这一切未曾结束,男人被上门的警察救了。男人在病床上醒来,他的床前只站着姐姐,姐姐跟他说了四句话。 一,你感觉如何 二,我们都知道了,爸妈以你为耻。 三,你对我儿子做过什么吗 这个问题得到男人的摇头,姐姐犹豫片刻,信了。从床尾走向床头,给弟弟调整了一下输液的袋子,手下滑时迟疑着拍了拍弟弟的手,说出最后一句。 “再见。” 那可能是再也不见,也可能是某天或许会再见,无人知晓,电影在此就落幕了。 韩舒苒想让一切有个圆满,她都能让一切回到最初,玩一个从高中重新开始的游戏了,为什么她的作品不能圆满点呢。她怎么就不能给她的主人公,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呢。 她这个剧本里的主角是那个男人,可她写剧本时脑海里想的主人公是学弟,她想让学弟的人生圆满一些,因为她的人生已经做不到圆满了。 在决定要停工救赎之前,韩舒苒有想过能不能不停工,她也不能太任性啊,剧组那么多号人的工作说没了就没了,哪怕制作公司会有补偿,大家一切都按合同来,可她还是太任性了不是么。艺术家丧失了创造力无法工作什么的,不能成为任性的借口。 可艺术家就是丧失了创造力,韩舒苒想过修改剧本,再不然重头拍,总归有办法解决而不是撂挑子不干。但事实上,她做不到,她无法修改救赎的剧本,改动任何一段都像是对自己的背叛,对主人公的背叛,对剧本里少女的背叛。 韩舒苒有尝试过双手搭在键盘上,为少女创造一个虚幻的圆满,她都敲出一千多字了,逻辑上是顺的过去的,剧本是可以重头拍的。可她删掉了那些,因为无法根据那符合逻辑的圆满段落写一个结局,剧本里的少女不愿意,她的手就动不了,无法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个字符的动不了,她丧失了修改剧本的能力,她只能停工。 剧本里的少女透过屏幕借着文字具现化成一张脸,那张脸是她倒映在屏幕上的。屏幕里的人告诉屏幕外的人,我只是失忆了,不是脑子没了,我的剧本,你一个字都不准改。 对自己的人生,韩舒苒一个字都改不了,所以项目停工了。对别人的人生,创作者就只是创作者,创作者想要寻求一个圆满,她就能做得到。 韩舒苒做到了给学弟一个圆满的未来,但她也不确定,学弟想要那个圆满的未来吗还是说,学弟跟她一样,做不到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