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可以让他横着走,但只有李秉宪会在他发疯时,哪怕是杀人,对方都会帮他清理现场。并且绝对不可能像是金基德一样,三不五时就把这事儿放在嘴边当威胁的把柄。要是换成李秉宪,这种秘密他藏得比谁都严实,他最清楚,什么叫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一如,数年前的那个夜晚。李秉宪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赵哲秀一句,你跟那位假太子关系那么糟糕,你会扶他去洗手间 李社长非常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话不应该问。以这位的三观,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他都敢做。恰好,赵哲秀也不觉得自己的三观有多正常,介于他接触的正常人越来越多,不正常的反倒罕见了。 一切按照太子预想的发展,首先是女演员换人,自己家的饼不可能让别人吃,公司内部年龄和演技都搭得上永熙这个角色的只有金高垠,因此金高垠上位成为永熙。 其次本该是作家归位,但这事儿在作家那卡住了,李永熙不愿意当电影作家。 被小朋友来回折腾的李秉宪给弄烦了,干脆呼叫两个小朋友见面,示意他们自己聊。同时告知莫名执拗的太子,不是大人不做事,是小朋友太难搞。 哲秀和永熙首次单独见面,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前者问后者,为什么不答应当作家 李永熙是有些糊涂的,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作家,“我已经拿到钱了,可以读书了,读完大学都没问题。李社长给了很高的价钱,老师说远超新人作家能拿到的价钱。” “买断的价格本来就会很高,版权买断之后,除了原作的著作权之外,所有的版权收益都归我们,不管以后我们是要拍电影还是搞什么周边,收益都是我们的。这么大的利益,价格要是不高怎么会让作家愿意把版权卖断”赵哲秀觉得这不是钱的事,“你如果不是作家,让其他人改本子,剧本就算被改得面目全非都有可能,你愿意” 思索片刻的李永熙讲,“我只是想要学费而已,本来连学费都不想要,老师想让我去读大学,我才要去大学,学费都有了,就无所谓了吧。” 两人好似在鸡同鸭讲,可就在赵哲秀准备反驳之时,很突然的,非常突然的,看到了玻璃窗上倒映着的自己。午后的阳光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窗倒映的那张脸多少显得扭曲不,还是朦胧好了,唯美点。 人生从未跟唯美一字扯上任何关系的野犬变成了人。人类在乎一部好作品的完整性,在乎原作者必须要维护自己作品的完整性。人类甚至于在乎,拥有永熙这个名字的人,不应该被这样的对待,她的作品值得更好的优待。 赵哲秀看着镜子里的人茫然无措,野狗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呢什么时候,他开始在乎荣,在乎什么是好作品,在乎好作品应该被更好的呈现,进而开始在乎名了呢 赵永熙不知道,想不起来了,但她理解了对方在说什么,那个人不在乎。永熙不在乎荣,她只在乎老师,只在乎要去完成老师的要求。在乎既然学费已经有了,就没必要再去瞎折腾了,都已经吃饱了,还在乎什么身外之物 金主沉默的时间过长,李永熙以为他理解不了,努力解释试着让他理解。 “这个故事其实最初只是学校要求写一篇我的母亲的作文,我写了之后,班主任给家里打电话想来家访,好像觉得我这篇作文很奇怪。刚好是老师接了电话,老师就问我要了作文去看。” “老师看了也没有说我什么,只是建议我可以把原本只有八百字的作文扩写,写着写着就写成了一万多字。能写那么长还是老师一直追问细节,我努力填充细节。” “老师一直帮我修改,其实能获奖不是我写得很好是老师修改的很好。我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多特别,但老师觉得我有天赋,可以试着走这条路。我当时本来打算高中读完就在家里的,我妈身体也不怎么样,可能没几年老师就要换保姆了,我也就得搬出去。” “但老师说我可以试着当作家,我也想以后进老师的工作室,最初就就只是这样而已。作家的标准是作品能卖钱对吧,能影视化,我现在都算做到了啊,卖了很高的价钱,还会拍成电影。” “老师本身对电影就不太熟悉,我也没打算当电影作家,如果还是按照独幕剧拍,那我当作家没问题。但是剧本既然打算修改成电影剧本,我不觉得我有一定要留下的原因。至于修改作品,写完了本来就是要修改的么。你们都是专业的人,你们觉得怎么修改会更好,我都可以的。” 天才都是谁给予的评价好像都是别人,从来没有一位天才是自己叫着我是个天才就真的成天才了。一个人身上的天赋永远是别人看到,别人指出,别人挖掘。至于当事者信不信,还是只当是客套,那就是当事者的事了。 赵哲秀听到过很多人讲他是天才。自从他进入这个世界,成为赵哲秀,迈入娱乐圈变成演员,好似在这个小圈子所笼罩的世界里,他就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是所有媒体,所有观众,乃至于所有从业者都认定的天才。 从没在乎过什么天才不天才的赵哲秀一直都把演技当生存能力,可他遇到的一个天才跟他说,作家天赋什么的,我只是写了一段我听来的故事,我不觉得那有多特别,能赚钱还蛮特别的。 赵哲秀有很多钱,非常非常非常多,多到永熙都想象不出来。他的创作基金光是账面上的数字就有八百亿,全是现金。 拥有一笔巨款的哲秀问永熙,“我加钱,你跟电影作家学电影剧本创作,干不干” 李永熙眉头微皱,有些苦恼,“别了吧,我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又纠结,“如果我不干的话,之前的钱我要还回去吗” 同样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的赵永熙愣怔许久,朗声大笑,能撕裂肺腑的笑声隐隐有些癫狂。 旁听那笑声的李永熙没有害怕,只是一脸茫然。 某个瞬间,哲秀在玻璃窗上倒映的脸庞融入了永熙的脑后,好似不分彼此。 永熙和哲秀在韩国是即普通又没那么普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