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回事,蔡嬷嬷脸色正色了不少。 她倒是不怀疑耿格格,毕竟耿格格不会糊涂地自断前程。 但蔡嬷嬷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事还真棘手。 你要说争宠吧,蔡嬷嬷还能说出个三四五六来。 这要是让她说怎么拒宠,这事,蔡嬷嬷没听说过啊,她迟疑道“要不,格格您就说葵水来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 只是她的葵水一向准时,只怕不好糊弄,就怕适得其反,反而让四阿哥误会。 要说这回福晋的事让耿妙妙明白了什么,那就是四阿哥这人虽然对家里人宽和,可是脾气发作起来,那是真吓人。 耿妙妙的担忧最后以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方式解决。 十二月初三。 这日天气冷得出奇,昨日下了好大一场雪,今日开门的时候,那雪都堆到人小腿的高度。 福晋今日起来,心里就突突地跳,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看着窗外,玻璃窗外水缸里的鱼还在游动,下面的炭火点着,这温度刚好,既不会把鱼给煮熟了,又不至于叫水给结冰了。 说起来这还是宫里头的规矩。 宫里头怕起火,因此冬日里殿门口都要摆两个水缸,日夜不停地用炭火,一旦有火情就能立刻救火。 福晋想着,这么冷的天,不知道额涅的病可怎么样了。 有人说要是能熬过冬日,这病就没什么大碍了,福晋只盼着如此。 就在福晋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辆蒙着青布的马车急匆匆来到了雍亲王府门口。 门子们正想着是谁来了,就瞧见马车上下来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子,门子们有人就道了声晦气,头子瞪他一眼,“快住嘴,这是福晋娘家的人。” 门子们都愣住了。 这么说,是福晋娘家出事了 福晋瞧见两个婆子的时候,脸色就白了,她身形一晃,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圆福跟刘嬷嬷搀扶住她。 两个婆子也吓住了,都知道四福晋跟家里的老太太母女情深,可没想到四福晋就这么昏了。 刘嬷嬷又是掐人中,又是喷水,四福晋这才渐渐醒转过来,她多么想醒不过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福晋,福晋,您没事吧” 刘嬷嬷担心地看着她。 四福晋闭了闭眼睛,坐正了身体,“我没事,打发人去衙门找王爷,记得让人带丧服过去。” 宗亲人多,各家府上少不得预备几身丧服,只是四福晋没想到,今年预备的丧服却是为了她额涅的。 “是”刘嬷嬷知道这事要紧,立刻出去叫了几个小厮,收拾了丧服去衙门找王爷。 福晋这边也换了衣裳,匆匆就出门了。 正院这边动静这么大。 后院的人哪里能不知道。 耿妙妙听说是福晋的额涅去了,怔了怔,心里也有些发酸。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送走自己的父母。 她对蔡嬷嬷道“把先前几身银白色的衣裳取出来,另外,让院子里的人这阵子也穿素净些,别穿红着绿的。”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蔡嬷嬷心里面对耿格格更加高看一眼。 论制,福晋额涅的孝,也轮不到她们来守孝,便是福晋跟王爷,虽然说福晋是该守齐衰不杖期,王爷该守缌麻,可还有一个尊不让卑的道理,顶多就是穿几日素,进宫后更是该穿什么穿什么,没有个叫主子们瞧你穿丧服的道理。 但规矩归规矩,人心归人心啊。 户部衙门,四阿哥听说福晋额涅去了,愣了下,三阿哥推了下他,“老四,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这里的事,我跟老五担了。” 四阿哥这才回过神来,他冲三阿哥、五阿哥点点头,连忙在外面套了丧服,就过去了。 他上辈子活的时间不算长,可陆陆续续送走的人却太多了,以至于有些人他都忘记是什么时候去的,四福晋的额涅原来是这时候走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