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
你真的想逃离我吗？
“你说得没错。”克里斯沉默良久，回答道。
女孩愣住了，她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砸了一锤子，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可身后的人像是读懂了她的怀疑，又冷冷补上一句：“我早就厌烦了。”
“对啊对啊哈哈哈哈哈……”林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大腿捧腹弯腰，声音尖锐刺耳，“克里斯，塔维尔！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终于想明白了，我才是你的同伴，我才是理应和你并肩的人！”
“是的，你才是我的同伴。”克里斯头也不回地错开身位来到林铃面前，“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别急别急，我还要帮忙处理一下附近的麻烦事——三天后我们就一起回家去，怎么样？”林伸手轻轻捏了捏克里斯的脸蛋，而对方竟没有表现出丝毫抗拒。
“好，你说了算。”话音未落，克里斯发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回头的冲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顺着女孩的脸颊不住滚落，言语和哽咽糊成一团，克里斯根本不敢直视那双被哀伤吞没的眼睛。
对不起。
“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不要讨厌我……”
离开我吧。你的未来理应向上攀登，而不是随我向下坠落。
世界仿佛生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正午的太阳猛烈，却怎么也照不进向导塔遮蔽的阴影之中。
“我待会儿要去布鲁克林出个善后任务，你要一起来吗？”林伸出手，嘲讽般发起邀请。
克里斯点点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
几天前罗兰接到了肖恩打来的求助电话，虽然他千叮咛万嘱咐过肖恩不要冲动行事，更不要使用暴力，但今天终究还是决定暂缓工作回纽约一趟。
“喂？你到纽约了吗？”
“到了，什么事？”罗兰接起电话，正走在前往地铁站的路上，肖恩的语调格外急切，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你顺路能不能帮忙带点纸巾什么的……对，家里的存货用完了，麻烦你了。”
什么鬼？罗兰思索良久，又跟肖恩确认了两遍通话内容，去年购物节的时候他囤了不少纸巾，临走前明明还剩下大半箱，这才几天就全用完了？
“你没事吧？我记得你这个月的结合热还早得很啊，没这么夸张吧？”
“啥呀，不是！哎……这……”肖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小丫头失恋了，你快点买些纸回来……不然我就拿你的衣服给她擦鼻涕！”
“你敢！”罗兰嘴上威胁不断，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等等，失恋？克里斯干了什么？
就在这时，罗兰探查到附近有两个异能者经过，他自然转头看去，居然是克里斯跟着林铃从地铁口走了出来。他的伤腿明显还不灵便，林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
这又是什么情况？
罗兰冲上前一把拉住了克里斯的手臂：“你伤都没好，乱跑什么？”
谁知眼前的少年并没有对此感到诧异，只是淡然回答道：“我想出来透透气。”
“塞莉娅呢？你把她怎么了？”
“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克里斯面露愠色，用力甩开了罗兰。
“你……”
“好了好了，别管他了，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啊，快走吧。”一直走在前面的林不知何时跳了回来，他揽起克里斯的肩膀转身就走，却被罗兰厉声喝住。
“和这种东西做朋友？克里斯，你他妈疯了？！”
少年闻言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早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