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他催眠了,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怒气横生。 “我本来以为他会跟他妈一样,又或者跟他爸一样,万万没想到生出来会是一个这样的丑东西。” 基地以为那条雌性银白种人鱼生出来的要么是跟他一样的银尾人鱼,要么是过客型的墨黑色人鱼,结果生出了黑不黑白不白的人鱼。又凶,天赋能力趋近于无,这个发现让程司年的父亲差点气晕在研究室里。 什么用都没有,但又是一条人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他丢到了核心基地外面,一过就是十几年。 而刚刚在他回来的路上,那条人鱼就从拐角狠狠咬了他一口。 如果不是程司年闪避及时,那只手臂都要被咬下来。 “他比我上次大了很多,牙也尖了不少。”程司年面色扭曲,随后又想到什么重新笑了起来,情绪变化太快感觉他才是像疯的那个。 “不过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可以实现我的幻想了。” 鸦透敏锐注意到,程司年从来不说“梦想”,而是“幻想”。 “什,什么意思?” 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恰好程司年指了指门外。 鸦透看得远,看到核心基地的那扇大门被打开,巨型观察柱里装着一条熟悉的银白种人鱼。 熟悉到今天早上才刚刚见过。 克里莱尔被带进来时很平静,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掀起眼皮环顾四周时透过了开着的门缝看见了里面呆呆的小人鱼。 本来柔软的人类少年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双腿,而是一条漂亮的蓝色鱼尾。 鱼腹因为距离太远不太看得清,但因为朦胧才蒙上了更加神秘且暧昧的滤镜。 鸦透清晰地看到了克里莱尔眼神的变化,灼灼视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多年的目标终于要达到,程司年神色有些癫狂,走到那枚银色鳞片附近,曲起手敲了敲玻璃罩,“知道这枚鳞片是谁的吗?” 自问自答一样,程司年立即回答:“这是克里莱尔第一次被抓上来时留下的最后一枚鳞片。” 鸦透抿着唇,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五岁的克里莱尔被抓上岸,剥去了整条鱼尾的鳞片,可是要他的鳞片有什么用? 像是看出了少年的茫然,喜悦上头的程司年没有任何顾及,“因为他的天赋能力啊。” 克里莱尔的天赋能力是海市蜃楼,模糊现实与虚假的概念,真真假假分不清。 可以幻化出利剑,幻化出礁石,幻化出过去的场景,那自然就可能幻化出一个虚假的世界,将它们转化成“真实”。 “我想象中的世界,我们不会生病,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上天入海,拥有星际的一切工具。” 程司年有些可惜:“这是最后一枚鳞片了,附着在上面的能力大大减弱,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发现异常。”说完还不屑地“啧”了一声。 鸦透明白,他嘴里说的那些异常,就是星际时代里突兀出现的手机,和古老地教堂,还有着很多很多他发现不了的东西。 “最开始抓他上来的是我的父亲,发现他有这种能力的也是他。” 起因是因为被扒鳞片的时候,小克里莱尔太疼,幻化出了那些研究员刮鳞的道具。 那个道具被程司年拿了起来,真实的触感,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偷偷拿走了克里莱尔的一枚鳞片,得到了他当时最想要的卡丁车。 之后是想要的模型,想要的球鞋与各种幻想里才会有的东西。 小孩是善与恶的矛盾体,并不懂得节制,欲/望被满足后,更大的野心在内心生根发芽。 甚至因为从小被克里莱尔的能力影响,程司年自己也拥有了催眠的能力。 海市蜃楼是西部皇族的技能,那条雌性人鱼也有,只是不强,全部的鳞片也只能支撑五年的时间。她生下的儿子没有继承她的能力,这让程司年大失所望。 只可惜幼时的克里莱尔虽然比一般人鱼强大,但还是太小了,一枚鳞片并不能撑很久,被救走之后基地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 但长大之后的克里莱尔更加厉害,作为人鱼王有召唤海啸的能力,几乎是每一次捕捞他的船都会被打进海底。 直到后面发现这个能力有间隔时间之后他们才开始慢慢占据上风。 不过即使这样,重新抓住克里莱尔仍旧很难。 将他抓上来基本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条路:让他自己主动上来。 而程司年也碰见了最好的诱捕人选,就是鸦透。 “所以你们把他的眼睛也毁了是吗?”少年声音颤抖,对这个真相有些无措。 程司年:“当然,眼睛才是能力汇聚的地方。”他舔了舔唇,“那双眼睛可以支撑五年。” 整座基地都是建立在克里莱尔身上,用着他的天赋技能,还想将他再次抓回来重复利用。 “不过他现在上来了,新的世界只会比现在更好,我会是整个世界的王。” 程司年柔声道:“呀呀,留下来吧。” “我很喜欢你,你可以来当我的王后。” 下一秒,空气凝滞。 像是地震了一样,核心基地开始颤抖起来。 空间变得扭曲,黑色的领域开始蔓延,所到之处仪器瞬间碎裂! 鸦透将地上的珍珠扔出去,极其生气:“谁要当你的王后!” “你根本就不是想建立一个为人类好的新世界,你就想建造以你为王的世界而已!享受万人拥护的待遇才是你想要的!别玷污了研究这两个字,你就是虚伪!” 骂了这么多话,少年的脸色通红。 基地里分了六角,那些人那么害怕碰见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跪下来求对方原谅 清晰的地位设定和惩罚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