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了哪儿啊” 杜相吾回答得很模糊“没去哪儿,就在周围转了转。” 他一顿,“让大家担心了。” “主要不是我们。”那人哽咽道“主要是你奶奶,去世之前都还在担心你,一直在说自己看见相吾了。你是她唯一的孙子,你走之后,她就整日以泪洗面,她去世的时候你都不在这里。” 杜相吾低下头,“是我的错。” 但实际上的情况是杜相吾已经死了,鬼魂入不了灵堂,他就只能在灵堂外打转。 他不是没去,而是去不了。 杜青阳打量了一眼杜相吾,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移开,“好歹是回来了。”他转头对着杜相吾说“相吾,吃完饭之后跟着长辈上山烧纸,记得在奶奶面前磕几个头。” 杜相吾低低“嗯”了一声。 杜青阳“大家先别在这儿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吧,等会儿就上菜了。”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找到圆桌坐好。 杜望津和许知南也终于将他们各自的情况收拾好了,抬步迈进棚里。 他们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鸦透这桌,随即朝他们这边走来。 从进来到确认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他们就是冲着鸦透来的。 是要打起来了吗好可惜,杜元修没有来。 反正别动呀呀就行了,这些男人就让你们争去吧,要是分不出来个胜负我会鄙视你们的。 好刺激,这副本里呀呀招惹的人都凑在一起了 宝宝嘴巴怎么这么水啊是不是喝可乐没有喝完,让我亲一口啾啾啾。 他们来势汹汹,原本坐姿有些懒散的杜相吾此刻坐直,在他们落座之前眯眼“那么多位置不坐非要挤这桌” 鸦透左右两边可以坐两人,右边已经被杜相吾牢牢霸占,而左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杜望津已经先一步在鸦透身边坐下,抬眸反问“主桌不就是坐一家人” 农村设席一般十人一桌,都是较近的亲朋好友一桌,杜望津的父亲和杜相吾奶奶是亲兄妹,在杜老太太的葬礼上,没有特别要求下,他们倒是做得没有错。 特别是现场还有许知南,他的身份是杜老太太的儿子,坐在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原本的杜泊川也拉开一把凳子坐下,什么都没有说,但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他没有坐在少年身边,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坐在对面,只要是一抬头,就会看见他。 杜泊川面上沉稳,心里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这下,除了杜元修,跟鸦透有关联的人都坐在一张桌子上。 已经有人来上菜,他们这桌还没有坐满,表面上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一家人啊。”杜相吾将这三个人低声重复一遍,见鸦透把那杯饮料喝完之后很熟练地给他倒满。 鸦透有点抗拒,但目前情况不对。其他几人的目光又随着杜相吾的动作移到了他的身上,含有深意的目光他根本躲不开,手抓紧自己的裤子,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杜相吾将可乐放下之后,顺便将少年濡湿之后又干了的头发拨弄到一边,“不想喝就不喝了。” “晚上回家后要洗头发吗” 熟捻的语气,无论是帮忙拨弄头发的动作亦或是听上去很暧昧的话,都是向起他人表明鸦透是你们的嫂子侄媳。 杜相吾无时无刻不再警告那些试图入侵的外来者,只要情绪积攒到一定爆发点,已经准备好的野兽随时就能冲出去。 一盘菜已经上来了,饭菜的浓郁香气环绕,但杜青阳他们还有事,这桌人没有来齐,他们没有办法动筷。 不过已经可以分发餐具了。 杜泊川站起来,将原本堆在圆桌中间的纸巾和餐具分发下去。 只是杜泊川坐在他的正对面,中间有段距离,鸦透刚想站起来伸手去接,却见却见杜相吾已经站了起来,帮他拿了过来。 这就是身高腿长的好处,站起来时气势逼人。 手握上筷子的时候,杜相吾用力,却没有抽动。 杜泊川将筷子捏得很紧,同样的棕眸之间对视时掀起惊涛骇浪。 “堂哥。” 杜泊川喊了一声,眸中情绪不明“你们领证了吗” 话音落下时,他们这桌安静了。 原本只是看戏的杜望津也饶有兴趣地看向杜相吾,看他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杜相吾抬眸,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刀锋一样,冷气四溢,又让人胆寒。 鸦透就算再笨,在杜泊川此刻问出来之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领证了吗 回答领了根本不可能,他本来就是主系统安排进来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在原本的故事线里,杜相吾是根本没有娶妻的,这种情况下去给你凭空伪造出结婚证吗 而且杜相吾娶的是男妻,是没有办法走正规程序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回答,就是没领。 也就达到了杜泊川问出这些的目的 “没有领证的关系,也算夫夫吗” 那根筷子已经岌岌可危,塑料包装被对折的筷子戳出了洞,被掰折的声音成了导火索,恶意与敌意越放越大。 现场气氛很僵,连没兴趣掺和进来的许知南都皱起眉。 鸦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杜泊川,和他一开始以为的老实性格一点都不一样。 恶劣到有些像那天晚上在他窗边偷看他的人,被他发现时还曲起手指敲了敲窗户。 鸦透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杜泊川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