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上又有魔气,留着他只会害了师父” “师父既然要留下他,谁也赶不走他。”阿星寒着一张脸,司染也是第一次在他这张少年脸上看到大师兄的气势。 天地间的血色终于退尽,长夜阁的太阳终于再现,驱散掉叫人心慌的黑暗。 苏卿梦收起了她的大鼓,走到了她几个弟子的面前。 之前还在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尤其是开阳极为安静地跪在地上。 “开阳,你应当知道,我最讨厌同门相残。”苏卿梦淡淡开口,“我也听到你那时候说不想在苦寒的小门派呆一辈子。” “师父我那时候只是想将司染骗走”开阳面色苍白,跪趴在苏卿梦的脚下,全然没有形象地拼命磕头,“师父,徒儿错了,只要您不赶我走,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苏卿梦神色淡淡,并没有开阳苦苦的哀求而显露出心软。 阿星面露不忍,上前拉了拉苏卿梦的衣袖,“师父,开阳他知道错了。开阳虽然脑子混账,但我相信他绝不会对长夜阁有二心。如今北斗七子只剩三人,您忍心再将他赶走吗” 苏卿梦转眸看向还有半口气喘着的司染,几个师兄姐也都眼巴巴地望向他。 玉衡哭着喊他小师弟,眼中却是为开阳求情。 司染是个绝对记仇的人,开阳差点杀了他,他又怎么会轻易原谅开阳 只是他对上苏卿梦那双化了冰的桃花眼,却想着,她不惜入魔也要护着的弟子,若是再少一个,她应当会很难受吧 他抿了抿唇,说“开阳师兄虽然想杀了我,却也是为了师尊,我我不怪他” 苏卿梦上前,伸手轻轻点了点他鼻梁上的那颗红痣,他第一次听到她长长的叹息与眼中的无奈,也第一次见她的柔情似水,她是真的呵护着她的弟子的。 司染不禁想,若苏卿梦的弟子为了保护她而释放出魔气,她才不会像巫云锦一般一剑刺过来,她必不会嫌弃那个入魔的弟子,也必会不惜一切地护着他,哪怕要与全天下的修士为敌。 他心中酸涩,既在嫉妒阿星开阳他们早早拜在苏卿梦门下,又在庆幸还好无音将他送到了长夜阁。 苏卿梦收回手,冷下一双眸子,对上开阳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开阳的眼里跳跃出喜悦。 “去寒冰洞思过,修为未突破金丹就不许来见我。”苏卿梦接着说。 开阳又白了脸,动了动干涸的唇,最终没有反驳,朝着苏卿梦重重磕了三个头“徒儿谨遵师命。” 苏卿梦上前一把将高瘦的司染打横抱起来。 司染一下子红了脸,都不记得身上的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动什么动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为开阳补最后一下。”苏卿梦横了他一眼,害羞的少年窝在她怀里不敢再动。 司染小心翼翼看向苏卿梦,比他矮的女子却十分轻松地抱着他,朝他的厢房走去。 他垂下眸,试探着将一双手环在苏卿梦纤细的脖颈上,叫两个人更近了几分,他几乎贴着她,一整颗脑袋都能枕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嗯”苏卿梦发出轻微的疑惑。 司染红着脸说“师父走得太快,我怕摔下去。” 苏卿梦笑开,声音震动胸腔,便是司染也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失血过多的脸反而红得不像样子。 苏卿梦将他抱到厢房,放在床上,又塞了一堆灵药在他的嘴巴里,直到司染出声阻止她“师尊不能再喂了,再喂下去,我体内的灵力就要爆开筋脉了。” 眼前的女子难得茫然地眨着眼睛,于她而言,似乎从未想过灵力还能爆开筋脉这样的事。 司染突然就觉得,摇光和玉衡拼命塞东西的习惯大约是从苏卿梦这里学来的。 他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连带着震开伤口,痛得脸色苍白。 苏卿梦没好气地看着他,甚至还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叫他痛得脸色更苍白了。 她才收手,笑得恶劣“该。” “师尊”而他可怜兮兮地喊着她。 “好了,闭上眼睛,静静给我听着。”苏卿梦伸手,那只纤细的、温暖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眸上。 司染便听到耳边响起能治愈伤口的哼唱 苏卿梦的声音如她的鼓一般,具有治愈的力量,司染静静听着她的哼唱,身上露骨的伤口迅速地愈合,痛苦也渐渐远去。 不知道为何,司染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从小到大,他受过很多伤,每一次都是像野兽一样,躲在角落里自愈,他甚至还不能叫人看到伤口,因为周围那些人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就算是作为他曾经师父的巫云锦,也仅是冷冷看他一眼,扔给他一瓶伤药之后扬长而去。 其实上一次他从白夜崖受伤回来,苏卿梦也仅是扔了伤药给他,但是如今他却知道,那是他还未被苏卿梦纳为自己人。 一旦被她纳为自己人,竟是这般幸福。 难怪开阳不惜一切设计,想要将他赶走。 司染想,他若是开阳,只会做得比开阳更过,因为他也不想再多出一个人来分走苏卿梦的这份呵护。 他睁着眼睛,悄悄地从指间的缝隙凝视向在哼唱的女子,长长的乌发披落,一双桃花眼像融化的雪水,红唇轻启,魅惑人心的容颜偏透着叫人无法挪开目光的圣洁。 “师尊,”司染小声开口,“往后不要再用你的梵音神鼓杀人了,我会护好自己,也会护好您的。” 苏卿梦的吟唱顿住,发出噗嗤一声笑,“不过金丹修为而已,就敢在你师父面前狂” 司染弯了弯唇,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那只捂在眼睛上的手上,又将苏卿梦的手往下移到他的鼻梁上,小声问“师尊说,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