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嫣解释了“撕伞”的意思后,易嘉儿每每受到此类“不公平”对待,都要这么质问宋嫣。
“撕伞?”魏蔑没听过这词,好奇问。
“对,宋嫣说的。”易嘉儿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魏蔑道,“嗯,确实是宋嫣能说出的话。”
易嘉儿不高兴了:“魏蔑你帮我劝劝她!她老是不准我干这干那的,连果酒都不让我喝……”
“我劝?”
“是啊,就你劝得了。”易嘉儿一本正经,“除了你和宋公的话,别人说什么宋嫣都不听。”
宋嫣:“……”
她本人怎么不知道这点?
魏蔑长长地“哦”一声,意味深长:“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个鬼。”宋嫣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儿。
“我也明白了!”易嘉儿一拍脑袋,坚定说。
“你明白了两个鬼。”宋嫣无语了。
“我真的明白!”易嘉儿大喊,“宋嫣你是不是喜欢魏蔑?”
我靠。
宋嫣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跳起来捂易嘉儿的嘴。
“说什么呢你。”宋嫣敲了敲她脑袋,“我是觉得谁有理就该听谁的。”
易嘉儿挣脱:“我才不信,那你怎么不听我的?”
“你扪心自问你说什么有道理的话了?”
“我句句有理!”
宋嫣:“……”
这句话就很没道理。
宋嫣和易嘉儿吵着闹着,魏蔑静坐不动,安静地听,安静地看。
宋嫣的眉眼在月色下显得淡雅,她不爱胭脂水粉,清清淡淡的模样自带一股疏远感。
不过,还好,她很少对他显露那种疏远感。
“行了,不跟你掰扯了。”宋嫣困了,闹不动了,坐下来,说,“你不睡就不睡吧,没我高的小矮子。”
激将法。
有用。
“你说谁是小矮子?”易嘉儿瞪大眼睛。
“你啊,比我矮了一个头的小矮子。”
“我还能长!我这就去睡觉,你等着,我以后肯定长得比你高!”
她说走就走,还真下去了。
易嘉儿一走,宋嫣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说的……”
“唉,别多想啊。”宋嫣听魏蔑开口,连忙道。
“嗯。”魏蔑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有喜欢的人了。”
她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了一样。
魏蔑愣了愣,旋即点头,又问:“真不是我?”
宋嫣“噗”地一声笑了:“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问。”
她知道魏蔑风趣,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
还真是直男啊。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宋嫣说。
“嗯,”魏蔑也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今晚是我第一次翻你家的墙,以前没这么做过。”他强调,“真的。”
宋嫣哈哈大笑,声音如铃铛一样清脆。
她笑起来的时候,从不考虑笑声会不会太大,会不会不雅。
但,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
魏蔑喜欢听她笑。
“行吧,我信了。”宋嫣说。
“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魏蔑重复,“真不是我?”
宋嫣摸了摸下巴,认真考虑:“能给我点儿时间吗?我想再思考思考这个问题。”
那夜在烧烤店,宋嫣已经承认喜欢魏蔑了,可是,后来,她转念一想,她只是画外人,她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要离开魏蔑的。
所以,她又开始想,到底要不要告诉魏蔑。
她不想让他失望。
魏蔑见她神情严肃,也敛了笑意。
“好。”最后,他说。
……
……
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宋嫣后知后觉,自己被魏蔑摆了一道。
不是,为什么他要问“真不是我”?
还有,她当时怎么不反问“为什么是你”?
宋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忍不住大胆地猜想,魏蔑不会也喜欢她吧?
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的回答?
嗯,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增加了。
……
……
与魏蔑的猜测差不多,董墨在早朝结束时启禀了陈刘劫狱一事,官家听后,唤来当事人,于文德殿中面见他们。
“哎呀,”赵守拙坐在金座之上,撑着脑袋看陈刘,“陈将军,胆子挺大呀。”
“官家,臣……”
陈刘正欲开口解释,被人打断。
“官家,”一个宫人来到赵守拙的身边,俯身轻声道,“长公主来了。”
闻言,赵守拙立刻坐正,欢喜问:“我六姐来了?快快快,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