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天地大劫之中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帮别人尸体放墓里?”
“会不会是…”夏迟迟犹豫道:“在外受了重伤,自己跌跌撞撞回了陵墓躺平了?”
赵长河低声道:“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去过剑皇之陵外围,弥漫着极为浓郁的煞气,死于天劫的话不该残留这么浓重的煞气怨戾,更可能是他杀。死亡之后,才被他的剑灵之类的下属葬回墓穴的。”
夏迟迟怔了怔:“有理。”
“另外,他修建陵墓的时候,凭什么认为陵墓可以保留下来?如果有这个自信,他为什么不直接躲在陵墓里逃过大劫?除非他知道,这场大劫本身不是针对的天界空间,而是直接针对的他们自己,只要活着,躲哪里都没用,反而是死了之后陵墓反倒不会遭受攻击了,对方不至于把人挫骨扬灰…至于自己将来能不能复活,听天由命,反正传承也留下了…”
唐晚妆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传说中因为天道死亡导致的世界毁灭,而是人为的,针对上古魔神的一次灭世清剿。其中有部分佼佼者早就意识到了,提前做了准备。”
这怎么聊着聊着,连剑皇都是夜无名杀的了,连动机都有。由此还能推导,连灭世都是夜无名干的。
赵长河挠挠头,逻辑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就感觉是不是不太对啊…瞎瞎再牛逼好像也不至于连灭世都是她干的,超模了好像…
赵长河想了想:“这样,继续练四象阵,先练没有我的那种简化版的,就不需要什么时空法则。虽是简化版本,四象齐聚的阵法也能发挥出很恐怖的力量,说不定会有接近御境三重的水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昆仑,不管是找白虎还是找九幽,分开行事也有点底气。”
两女都眨了眨眼睛,赵长河言下之意,是全军出发,连夏迟迟都去。
唐晚妆犹豫道:“那…国事怎么办?”
夏迟迟立刻道:“就当皇帝闭关或者巡游或者御驾亲征去了,一应大事交由丞相处理。”
唐晚妆气道:“你很高兴是吧,小心我篡了你的位!”
“篡啊,除了正宫之位不能篡,别的随便。”
“谁说伱是正宫了?你敢大声和所有人宣布嘛?不要以为面上我是你臣子就想在这事上压我,别的让你,这事没门。”
赵长河:“???”
不是,你们怎么突然就因为这个吵起来了…
夏迟迟笑嘻嘻地抄着手臂:“不跟你争。他安排的,你找他啊,冲我发什么脾气。”
唐晚妆看了赵长河一眼,垂首不说话了。
那一副就算是乱命也要想办法去做的样子,看得夏迟迟哭笑不得:“你不是历来都直言能谏嘛,怎么不劝谏他,你就无底线听他的,如果他做错了怎么办啊。”
唐晚妆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因为他是对的,四象阵既然练了,就是这么用的…相比于这些动不动能造成世间大难的魔神之事,其余国事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夏迟迟的喜意简直都要溢了出来。
刚刚还在问赵长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江湖,赵长河说不确定,显然没考虑好,转个头就可以确定了,这次自己也能去。
唐晚妆叹气道:“该不会明天就去?”
赵长河摇头:“我个人先去找嬴五,你们还可以排演几天的四象阵,等到春闱结束了再去昆仑。到了地方,我们自能联络。”
唐晚妆总算吁了口气。
并不是皇帝不能出京,而是不能那么急。既然有几天安排筹备,那以如今诸事安定的情况确实是可以出去的。
看她忧虑操劳的小模样,赵长河实在没忍住,伸手拥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把她抱在腿上。
唐晚妆醒过神,羞愤扭了一下:“干嘛啦…你刚刚才…”
“没什么,就是想抱着。”
唐晚妆偷看了一眼夏迟迟饶有兴致的表情,附耳压低声音:“你明天先走的话,要不要…今晚先收了抱琴?死丫头等得很幽怨。”
“这就有点太那啥了…”赵长河低声回应:“夜深了,我送你回相府休息,然后陪她说说话。”
唐晚妆后仰少许,看了看他的眼眸,甜甜一笑:“我也要手拉手回去。”
夏迟迟:“?”
你几岁了大妈?
算了,与能亲征昆仑相比,别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这会儿的夏迟迟心情奇好无比,什么都懒得吐槽。
京师的夜晚早就没有了宵禁,不少街区还有灯火零零星星,时不时有行人出入青楼赌坊,路边酒肆还热闹非凡。赵王和唐相走在京师的夜晚,许多人都看见了,继而直勾勾地转着头,目光都凝注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目瞪口呆。
“你要不要…也拜个堂。”赵长河正在说:“朝廷初定那会儿,顾忌名声,顾忌稳定,我不好说娶迟迟,也不好说娶你…如今情况不同了,山河稳固,威望正盛,做些比较狂悖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了。你看,你我牵手在大街,他们只敢看着,连个私语都没有。”
唐晚妆垂着首,低声道:“现在没有,回头还是有。还是对你的名声不好…对国家名誉也不好。你…想给的话,私下给晚妆一个礼就好了。”
“私下,太委屈。”
“我为君妾,不须全礼。”
还搁这嘴硬说妾,明明被迟迟说一句正宫都能踩到你的尾巴。赵长河哑然失笑,没和她争辩,心中盘算要怎么给晚妆搞个礼。
其实晚妆完全可以和央央一样,盛大典礼明媒正娶的,只是她身份不比央央那种小透明,容易落下君臣争夫的名头不好听,也容易让其他女人警觉炸毛,因此之前两人都没去提这个。但如今别人基本都有过礼了,就剩这争夫的君臣没有…不能让人家尽心为国反倒成了吃亏的枷锁吧。
唐晚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手拉手走在街上,脸上一直很热,始终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看了看赵长河思考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好笑。
他在尽心考虑每个人的脸面和需求呢…对比以前只想练刀的糙汉子…真是不容易。
其实自己并不委屈,此生已经交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