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没,没什么,没什么……” 沐依裳摇头,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她又喊了沐依寒几次,可那人好似睡熟了,这回连带着起床气的哼哼声都没了。 “怎么又睡着了?”沐依裳喃喃了一声。 这话让顾流觞神经都绷紧了,下意识往沐依寒脖颈上看了一眼,有点红痕,若不仔细看,倒也不甚明显。 不过,沐依裳一贯细心,还是留意到了沐依寒脖子上的红色,正想伸手过去。 顾流觞连忙压低声音喊她,“师尊,那边……怎么样了?” 沐依裳往薛三那边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伤得很重,需得养上一段日子,不过性命无忧。” 趁着沐依裳说话的功夫儿,顾流觞绕到沐依裳身边,也坐在小木床上,双手背到身后去,在沐依寒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沐依寒猛地睁开眼睛,惊坐起身。 他咋咋呼呼的喊起来,“疼,好疼,好疼!” 沐依寒抱着腿翻来覆去的打滚儿,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沐依裳笑着安抚他,“好了好了,做噩梦而已,别怕别怕。” 许久,沐依寒才适应了腿上的疼痛,恍惚间想起了什么,腾地一声坐起身来,指着顾流觞,怒道:“你这家伙,你刚才……偷亲我阿姐了,是不是?” 顾流觞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声的喊出来,眸子一沉,而后眼眶便湿润了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沐依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错愕的看看顾流觞,又看看沐依寒。 她清了清嗓子,道:“依寒,你在说什么梦话呢?” 顾流觞一面哽咽地哭着,一面委屈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我的名声?我和师尊同为女子,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好过分,我没脸见人了。” 他说着,哭得更大声了。 沐依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别哭了,他做噩梦呢,你何必同他一般计较?快别哭了,等会儿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顾流觞吸了吸鼻子,道:“什么噩梦,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讨厌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沐依裳再次叹气,扯了下沐依寒的衣摆,“依寒!快跟他道个歉,别胡闹。” 瞧着顾流觞那副委屈的模样,沐依寒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摸了摸有点疼痛的脖子,妥协道:“算了算了,是我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你……你就别哭了,我跟你道歉,对……对不起行了吧?” 顾流觞躲在沐依裳怀里,闷闷地说道:“你下次再说这种话怎么办?” 沐依寒无奈,“我再说这种话,我自己给自己一巴掌总行了吧?” 顾流觞嗯了一声,沐依裳又抱着他哄了一会儿。 沐依裳向沐依寒问了几句薛三的情况,沐依寒摇了摇头,“没什么情况,那个姓方的没有在对他行刑,倒也有大夫来给他瞧病,也有人给他喂药,只不过……那些人就把他当死猪似的对待就是了。” 这一点,沐依裳也是亲眼见过了的,并非虚言。 沐依裳道:“眼下既然知道薛三被关在哪里,依寒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跟我出去吧?” 沐依寒往囚室外面的守卫看了两眼,道:“能行吗?我觉得那个姓方的不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被某人迷惑的厉害。” 他说着,眼神往顾流觞身上扫了一眼。 眼看顾流觞有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沐依寒立刻怂了,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一天天就知道哭,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 沐依裳忍不住低笑,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道:“无妨,原本方东余也没有资格来插手过问你的事情,昨晚将你关押,也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你只说认错了,便没有大碍。” 沐依寒嗯了声,便跟着沐依裳离开了囚室。 果然不出沐依寒所料,三人刚回到院落,方东余便迎了上来。 方东余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他盯着沐依寒看了一会儿,对沐依裳说道:“沐师姐果然是护弟心切,只是一晚,便这么着急的把人带回了。” 沐依裳笑了笑,道:“没办法,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弟弟,自然舍不得让他受苦,况且……他已经知错了。” 说着,她偏头看向沐依寒,道:“以后不会再欺负阿觞了,是不是?” 沐依寒敷衍的点点头,道:“是是是,我哪敢再欺负他?” 方东余似乎是还不放心,又对顾流觞说:“阿觞若是再受了委屈,还是告诉师叔,师叔给你做主,任何时候都可以。” 顾流觞眉头紧了紧,他很讨厌方东余如此亲热的喊他,可碍于师尊在场,他不敢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能隐忍的点了点头。 倒是沐依裳,她很严肃地说道:“我想,阿觞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师尊的做主便好,也就不劳烦方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