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禅院,作为咒术界最顶尖的三个世家之一,是和隔壁五条、加茂相同地位的存在。
但弥生幸叶对他们的感官并不好,尤其禅院家,最不喜欢,毕竟那可是一个咒力至上,男人大于女人,没有咒力便不配称之为人的扭曲世家。
在禅院,倘若女性没有咒力,或者咒力微弱,会被送去服侍嫡子,也可能和族人通婚,没错,这个家族不但歧视女性,还提倡近亲结婚。
而如果是没有咒力的男性,那就更惨了,他们所面对的只有无穷的歧视与虐待,无论多么努力,在禅院高层眼里都是垃圾,没有尊严可说。
所以弥生幸叶一直很怀疑,在这种家族里长大,真的不会黑化报社吗?
很快就到了交流会这天,一大早她就被侍女拉起来梳洗打扮。
三月的花种繁多,山茶花尤美。
她应景地穿上绣满山茶花的水红色和服,平日里披散着的银白色长发也好好的打理了一番,八岁的小孩子笑容甜美,眼神明亮,白嫩的小脸蛋稍显肉态,可爱的宛若一个小仙童。
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她现在的模样和上辈子大概有个七成像,因为年龄还小,所以显得人畜无害,特别软萌,可以说,要不是她长得可爱,这三年熊孩子经历,早都不知道挨打多少回了。
弥生幸叶摸摸新衣服,心里臭美的不得了,故意在弥生源身边转了一圈。
“怎么样,好看吧。”
话说,她和她爸长得还挺像的,一样的银白头发,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就连嘴角的咒文,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以说,她简直就是她爸爸的性转版,还是同比例缩小的那种,只不过她更柔美一些,她爸就偏向温润了,一身书生气,笑起来很像只装模作样的狐狸。
对她的评价丝毫不知,弥生源双手揣在袖子里,笑容不变,避开了她的问题:“幸叶今天真像一只蝴蝶呢。”
总觉得他在内涵什么……
早上起的太早,小孩子又多觉,弥生幸叶坐在车上,晃晃悠悠的很快就困了,本来因为出远门她还有些亢奋,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十几分钟就没了精力,窝在弥生源怀里,安安静静的补眠。
这也是她最乖的时候了,白白的,小小的,连精灵都没有她可爱。
弥生源目光渐渐柔软,摸了摸她的脸颊,一时之间又有些后悔,咒术界的这些污糟事,怎么能那么快就让她牵扯进去呢。
八岁的孩子调皮很正常,她就是爱玩了一些,他不该那么严厉的。
乖巧的孩子就像天使,欺骗性实在是太强了,弥生源一路上被父爱冲击着五脏六腑,无论怎么回想她的熊孩子史,都没忍心把她带去议事处。
他的幸叶那么可爱,那群心脏的老头子不配看见!
所以一到禅院,弥生源就愧疚地抱了抱弥生幸叶。
父爱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遗忘了他眼前的孩子有多么闹腾,千叮咛万嘱咐:“幸叶,爸爸去开会了,你就待在这个和室里玩,不要乱跑,等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好的爸爸,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弥生幸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纯良的让老父亲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扭头就让人把她送回去。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交流会开始,弥生源忧愁地喝着茶,耳边一群老头子高傲的争吵着,就像是一千只鸭子在嘎嘎叫,但这仍然不能让他回神,满脑子都是他那可爱幼小的孩子。
人生地不熟的,她会不会害怕?
禅院家那么轻视女性,会不会有人故意欺负她?
她饿了怎么办,仆从会给她甜点心吗?
而让他满心牵挂的某人,早都把他临走前的叮嘱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甚至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成了刚出五指山的孙猴子,迫不及待地拥抱自由,连杯茶都没喝,就离开了那间和室。
毕竟这可是传承千年的老宅啊!
她上辈子花钱都不一定能看到的贵族宅邸,现在能免费游玩,她可不得抓住机会溜达一圈?
弥生幸叶提出这个要求,照顾她的禅院家侍女也不敢拒绝,就跟在她后边任由她溜达,不长的一段路里,她一会儿捏捏花瓣,一会儿踢踢石头,看什么都想过去扒拉两把。
如此生机勃勃的女孩,禅院家根本不可能出现,年纪也不大就已经一副温顺模样的侍女,很快就被她过于旺盛的精力吸引,悄悄地观察她。
真漂亮,笑起来眼睛会发光。
暖黄色的,如蜂蜜一般甜蜜的瞳孔,好耀眼呀。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多出一个颜粉的弥生幸叶,已经快要耗尽好奇心,没了继续探索禅院家的兴致,主要是这里除了比弥生家气派一点,大一点,景色什么的根本和她家没多大区别嘛。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弥生幸叶抬头,看向旁边一直跟着的侍女,她突然抬头,一大一小瞬间对上了视线。
侍女脸上泛起红晕,细声细气地说道:“有的,左前方有片山茶花园,开的正好,您想去看看吗?”
“要去要去。”
弥生幸叶眼睛布灵一下更亮了,她最喜欢的花就是山茶花,甚至觉得山茶花很童话,有种突破次元的精致。
所以在看到那么一大片山茶花的时候,简直呼吸都要停止了。
“好漂亮。”
红色的,一团团搭在枝头,过于饱满的花朵简直要压断枝条。
两边比人还高的树连着树,翠绿到虚假的叶子挨挨挤挤,全都连绵着没有空隙。一眼望去,只留下中间一条小路,在尽头的花簇间转向,又神秘又梦幻,身处其中,竟然有种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虚幻感。
真是满满的乙女画风啊。
—
有人在笑。
禅院甚尔的拳头停滞了一瞬,经过强化的视觉和听觉,让他很轻松的就锁定了源头。
年龄小,个子也小,是个女孩,穿着水红色的和服。
远远望去,被团团簇簇淹没,只能较为清晰地看到她时隐时现的银白色长发,偶尔盯得紧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