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崎爱丽丝微微一愣,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还未全消的红痕。 冷掉的水珠从她的手臂上缓缓滑落。 混合着丝丝浅红的血迹。 一滴一滴,仿佛鼓点一般轻轻敲打在被白瓷铺就的地面上。 琴酒的视线移开。 不知为何,喉间像是堵着火烧一样酸痛。 朝崎爱丽丝低垂着头,此刻在光线下,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几秒。 她忽然语调冷漠道:“现在哄我还来得及。” “……” 琴酒眉心微皱,把她往身前一拉,先用外套将她拢住。 他伸手重新将放水的开关打开,又用掌心去试温。 朝崎爱丽丝靠在他的身前。 从他身上缓缓传来的热量,逐渐将她的身体重新温暖起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似乎也没有消气。 朝崎爱丽丝攥住他里衣的布料,“今天晚上你睡客厅,我不要理你。” 琴酒也不想理她。 他只把水的温度调好,又将朝崎爱丽丝往里推了一下。 “继续?”他问。 朝崎爱丽丝缓缓从他的外套里出来,先把自己的发梢拎起来打湿。 感受到皮肤上合适的温度。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却没直接走进水里。 她忽然把头顶的花洒取了下来,侧过身,惩罚一般往琴酒身上一浇。 琴酒也没躲,只任由她把自己的上身打湿。 温水顺着他的颈间,缓缓滑落至领口。 被濡湿的深色布料立刻呈现出一种紧贴的质感。 他微微低头,将湿透的外套脱下扔到一旁。 接着,琴酒整理般将自己的袖管卷了上去。 随着布料的逐渐上移。 他锻炼良好的手臂线条从袖口延展而出。 银色的长发也被溅起的水珠湿润,有几缕搭在了他的侧脸处。 朝崎爱丽丝伸手想去把那银色的发丝拂下来。 却被他偏头躲开。 琴酒只快速用手臂蹭了一下,将碍事的发丝拂开。 他一动作。 被温水湿润的布料就逐渐延展开来。 黑色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腹肌上,隐约勾勒出一种有力却又清瘦的矛盾的美感。 在逐渐弥漫开的雾气中。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望着他。 她的眼睫动了动,水珠从她的睫毛上啪嗒一下滴落。 琴酒若无其事般将她掌心里的花洒接过来。 蒸腾的热气逐渐充满了浴室。 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已经湿透,琴酒只将花洒流出的温水对准她的后颈。 朝崎爱丽丝舒服地小声哼了哼,开始指挥道,“往左边一点啦,那里都已经洗过了。” 琴酒眉心紧皱道:“闭嘴。” 朝崎爱丽丝的耳边全是水声:“你刚刚说什么?” 琴酒:“……” 琴酒:“你清醒之后不要后悔。” 朝崎爱丽丝只听到他最后的后悔两个字。 但她也不想追问。 朝崎爱丽丝只直接道:“我从来不会后悔。” 弥漫开的热气把她的脑子蒸得越发昏昏欲睡。 朝崎爱丽丝往后仰了仰,眼神朦胧地看着黑泽阵的侧脸道, “一会儿睡觉之前,你要给我念书吗?” 琴酒:“……?” 这家伙几岁了,睡前还要听故事?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来,“忽然想起,好像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人给我念书。以前是我爸和草壁,后来就一直是你了。” 想到这里。 朝崎爱丽丝还自顾自点点头,“挺好,学无止境。我觉得你在家里的确要多看看书。” 琴酒把热水浇了她一脸,“你不是让我今天睡客厅?” 朝崎爱丽丝咳嗽了一声,抿紧嘴唇,“念完了之后再出去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琴酒:“……” 见他沉默不语。 朝崎爱丽丝去蹭了一下他,“上次念到哪一本了,你还记得吗?” 琴酒当然不知道答案。 但他此刻也对伪装失去了兴趣,只单纯想先把朝崎爱丽丝身上的血冲干净。 他沉默地继续动作,温水缓缓拂过朝崎爱丽丝苍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 随着温度的逐渐蔓延。 仿佛填色游戏一般,她的皮肤上呈现出了一点淡粉的颜色。 朝崎爱丽丝又轻哼了一声,语调懒散道, “我就知道你每次就只是念,根本就不记得内容是什么。” 朝崎爱丽丝仿佛想教育他一样,用手肘往后怼了怼。 琴酒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臂。 他眉心紧皱,有点懒得理她。 又觉得朝崎爱丽丝现在只要不动就格外乖巧。 他把花洒移动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转移注意:“上次念的什么?” 朝崎爱丽丝用手肘蹭了蹭他的掌心,“好像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黑泽阵低沉的嗓音。 她回忆起上次停下的地方, “……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你对此毫无感觉。在听不见的心跳声中,他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投去一瞥——” 琴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