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这种人,现在盛大爷官复原职了就来讨好,等他老人家老了动弹不得了,你不得把他抬到野地里自生自灭就是我都能看明白的事,盛大爷他能不明白”陈坤也对吕鑫指指点点。 方七吃过晚饭就去胡同口乘凉吹牛去了,听到消息就往回赶,正好在大杂院门口遇上了吕鑫。 “你就是盛文骥”他指着吕鑫问道。 吕鑫一看这老头儿气势汹汹的,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大杂院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对着他喷唾沫星子,却没有累及马文丽和三个孩子,就知道这些人是有底线的。他此时就不打算顾着妻儿了,想着自己赶紧跑,逃离这里。 结果他脚下还没来得及动弹,大杂院追出来骂他的人就抢答道“对,就是他。” 方七年轻时走南闯北,也是有点武艺在身上的。否则方勇刚也不会屡建军功,当上了副军长。 方七跟盛河川相交莫逆,对于盛河川养子的事比大杂院其他人都了解,也更唾弃这人。 眼看着吕鑫要跑,他脱下鞋子就朝吕鑫砸去“我打死你这白眼狼。要不是老盛,你能活着你能读大学你能娶媳妇你早下去跟你亲爹妈团聚了。老盛对你有大恩,你不思回报,反而恩将仇报,我打死你个畜生。” 吕鑫被一只鞋子砸中脑袋,却顾不得疼痛,更不敢还嘴,跑得飞快。第二只鞋子呼啸而来时只砸到他的背。之后他就跑出了百米之外,很快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没有了吕鑫吸引炮火,马文丽也难逃被骂的命运,夏老太、王大妈、马桂英几个妇女指着她又骂了一通。 毕竟盛河川落难被养子抛弃时,马文丽已嫁给吕鑫了。如果她能劝一劝丈夫,或许就不是眼前这局面。没准吕鑫跟养父断绝关系还是她窜掇的。反正她也不无辜就是了。 不过看在三个孩子面上,大家骂得没那么狠。方七捡了鞋子回来遇上马文丽,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难听话。 盛景在吕鑫一家离开,邻居也跟在他身后离开后,捧了桌上的菊花茶给盛河川“爷爷您消消气,为这种人不值当生气上火。而且有一点我要声明,以后就算我嫁了人,我也不会不管您。就算我工作忙不能时时伺候在您身边,我也会请人照顾您的。” 盛河川摆摆手“你不要受他话的影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年轻人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相对我而言,国家更需要你们的贡献。我以后动弹不得了,就像你说的,请个人照顾我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他幽了个默“我这也算是给那些没工作的人了一个工作的机会。” 盛景被他说得笑了起来。 盛景以为李建设回去后跟李鸣放商量,至少也要隔两天才能再过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打着哈欠出门,正想趁早去挑一担水,迎面就对上了两张放光的脸。 她这个哈欠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你、你们”她目光呆滞了一瞬,抬头看了看天。 现在没什么娱乐,她被迫早睡早起,十点前睡下,六点过点起床,十分规律。 就算夏天天亮得早,现在天色也才刚刚放亮。 “你俩几点起的”她发出灵魂拷问。 从李家庄骑自行车过来,再快也得一个多小时。 “嘿,我俩昨晚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看看启明星起来了,我们就打着电筒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李建设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 “这俩小伙子来了有一会儿了。我出门上厕所就看到他俩站在大杂院门口,好险没把我吓一跳。”夏老太道。 老太太觉少,老早就起床了。 “幸亏你这表哥昨天才来了一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否则我都得大喊抓贼了。” “哈哈,那不能。小偷怎么的也不敢天亮了还蹲在大杂院门口,那不擎等着被抓吗”李建设咧着一口白牙笑道。 “快进屋吧。”盛景道,“我去挑一担水。” 本来昨晚睡前要去挑一担的,结果被吕鑫那一闹,她出门肯定被大杂院的人揪住,拉着她批判吕鑫一通。 吕鑫再不济也是盛河川一手养大的,骂吕鑫不就等于说盛河川养子无方吗有些话别人说得,她说不得。所以她也就没出门。 这会儿水缸快没水了,还得等着水洗漱做早饭呢。 “我来我来。有你哥在,哪能让你个小姑娘去挑水”李建设过来就要抢扁担。 “别。”盛景一把抓住扁担,“你要是不想耽误我爷爷上班,就老实进屋呆着。你要是去挑水,信不信没半个小时回不来而且你还得想好理由,为什么这么早出现在大杂院门口。” 李建设赶紧松开手,道“行行,我们进屋等着。”又问,“盛爷爷起床没” “早起来了,去胡同口外面打太极拳去了。”盛景道。 盛景去挑水,还是被夏老太和其他人追问了一通,她敷衍了几句才得以脱身。 知道这两人只是心情激动才一早跑来,并不是遇到了急事,她便按自己的节奏洗漱,又做了早饭,等盛河川回来,四人一起吃了早饭,盛河川去上班,她才在堂屋里坐了下来,看向了两人。 李鸣放首先表态“小景,我跟你干。” “你爷爷同意吗”这是关键。 “同意。”李鸣放用力点头。 “嘿,他爷爷开始还用大棒子打他,后来知道是跟着你干,才松了口。不过叮嘱我们要小心,步子要迈小一些。” 盛景竖了个大拇指“要不姜还是老的辣呢李队长这是一语中的。” 李鸣放昨晚被李柱生拉着,交待了好一通话。 这会儿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盛景“这是我照着你写的那个合同抄了一遍,你看看。” 盛景接过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