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后帐,还走到了榻边 你从榻上爬起来,有点尴尬的把麻布从耳朵里取出来。 丞相面无表情的揉着被你打红的手,上下打量你,“阿迟,你就是这么带兵的。” “那我也赢了陆逊,攻下了潼关。”你一咧嘴,“休想扣我的奖赏。” 他又揉了揉手背,然后才好整以暇的在榻边坐下,“阿迟想要什么奖赏” “钱”你立刻说道,“还有宅子,田地,庄子,我一点都不挑剔的” 丞相沉默地盯着你看。 “要宅邸何用” “当然是用来住啊。”你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准备在潼关住一辈子,就算我在潼关住一辈子,你准备让我把瞻儿和怜娘也接来吗” 丞相好像不是很想接这句话,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何时说过要你们住在潼关” “先生肯定要搬来长安,诸葛府就没了。”你说,“你要我在成都重新买房子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既来长安,阿迟自然也跟我一同住在丞相府。” 你想了一下,“呵呵哒。” 大汉丞相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捏了捏额头,“阿迟,谁惹到你了” 这是个问题,但你得思考一下怎么开口。 “先生同赵老将军情谊如何” 丞相愣了一下,“子龙识虑经远,律己明理,与我相识廿载,可剖肝胆。” “那你觉得” “嗯” 你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而且还有点尴尬,还特别怪异。 但你是谁啊,你是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的,战场上下来的,集玛丽苏与杰克苏与自走人形外挂于一体的缝合怪尴尬怎么了你在乎羞耻y吗 “我与子龙将军,孰美” 时间好像静止了,或者诸葛亮静止了。 丞相保持着微微向前倾一点身,专注地想要听你讲些什么的姿势,一动不动。 但在你问出问题的一瞬,他的面部肌肉还是有变化的。 那张面对你时总是十分温和,且带了一点笑意的脸,突然僵住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用一个问题回答了你的问题。 “你这问的是什么” “先生不是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吗”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不错,我确实问过阿迟,但我将自己与陆伯言作比,不过是夫妻间的玩笑话。” “嗯,我也只将我与” “住口。” 丞相突然眉头紧皱,掩住额头,你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时,他转过脸来瞪了你一眼 吓你一跳 然后他举起了鹅毛扇 你捂住头顶,直到威仪悉备的大汉丞相差点将他的鹅毛扇拍废为止。 “先生还说我是仙人”你小声嘟囔,“仙人就这待遇。” “确实奇哉”他听到你的抱怨了,一边疯狂走来走去,一边气得冲你嚷嚷,“子龙将军年逾古稀,德高望重,你怎能异想天开,编排此种荒谬言辞” 哼。 “那赵老将军为什么对我心存戒备呢” 丞相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看向你,“谁同你这样说的” “我自己看出来的。” 他伸出手,从你的鬓发间摘下摘下了一丝鹅毛。 “阿迟是怎样的心性,我还能不知你既然连刚刚那般异想天开的话都能问出来,可见你根本是看不出子龙将军的心思的。” 那你也解释不明白青行灯的存在,你假装没听到这一句,不作回应。 他的目光还盯在你的头顶上,你有点尴尬的挠了挠,丞相忽然叹了一口气,从铜镜旁取来一只梳子,然后示意你转过身去。 “被看到的话好像有点尴尬。” “无事,我已吩咐过侍卫,不许放人进账。”丞相平平淡淡的一边说,一边将你头上胡乱系住的发带取下,为你梳起头发,“你可知那一日长星坠落,潼关尽破,百余年前也曾有这么一桩旧闻么” 你想了一下,转过头想看他。 “先生说的昆阳之战” 他将你的脑袋拨了回去,“阿迟原来还读书。” “先生的笑话真冷。” “那你也该知道,光武因此而得天下。” “嗯,所以呢” “阿迟姓什么” “姓刘。”你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忽然明白丞相的意思了。 光武帝姓刘,更始帝也姓刘。 “子龙将军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便不再有此顾虑,但阿迟随我回长安后,须得谨言慎行,万不可轻率。”丞相的声音仍然十分温和,但你听了出来,他也带了一丝担忧。 “就算刘赐是宗室,也并无出身与族亲可以称道,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地好像头皮有点紧,先生” 你捂住头顶,大汉丞相还在一丝不苟的给你束起发髻,绑起发带,不是你说,就他这个手劲儿,这个几十年如一日的束发手法,他没头秃真是不容易啊 “你还未想清楚吗而今三兴炎汉,刘赐便是汉室唯一一位手握兵权的刘姓宗室了。” 丞相收了手,重新拿了鹅毛扇,起身在帐中走来走去,他似乎还是有点想用鹅毛扇拍你的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可再用法术。” “是。” “不可随意与人结交。” “是。” “赴宴时亦不可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