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鸟本来就是虫的天敌,这只长相酷似猕猴的鸟更是其中的翘楚,嘴巴一张一闭,就吞去不少肉虫,纵然这肉虫能够啃食怪鸟的血肉,也收效甚微。 它能在自己被吃掉前,彻底消灭面前所有的敌人。 这敌人自然包括了古来和身旁的老人。 古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按了下太阳穴,努力平复下因为关心而变得慌乱的情绪。 “抱歉,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他抿着唇角,眉眼间满是慎重,“我的性格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被影响到了。” 他本身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更何况郎月星如今只是濒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还有很多机会,所以,古来更加没有什么理由来焦躁。 “嗯,我看出来了。”老人含笑道。 他脸上的血洞已经慢慢愈合,要不是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血色,几乎看不出刚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那些虫子能听我指挥吗”古来问。 老人点头“可以。” “怎么做” “它们是金珖虫的幼体,你平时怎么对金珖虫,现在就可以怎么对它们。” 古来倒是没想到金虫的幼体竟然是这些白色肉虫,这么说,当时在自由城中,春风笑使用的肉虫,如今全都孵化出来了 一想到金虫的威力,古来的心中一定。 他指着那只鸟道“吃它的翅膀。” 怪鸟之所以会占上风,很大程度上是它能飞,没了翅膀,战斗力也就下降了百分之八十,至于剩下的,则需要古来自己动手了。 古来看着老人道“麻烦张老吐出刚才的雾气。” “可以。”老人应允,再度从口鼻喷出浑浊的雾气,这雾气一点点蔓延,遮住了怪鸟的视线。 古来这时又引导着肉虫将怪鸟引到稍远的地方,这才抓住机会,跑到郎月星被困的地方。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郎月星的伤比想象中的还要惨烈,那怪鸟故意不杀他,很多伤口全是避开了要害部位。 朗月星的骨头尽碎,皮肤表面被割出一道道伤口,手脚的地方还被怪鸟吞下不少血肉,只是看着,古来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即使是有了心理准备过来,即使现在的情况比郎月星死去要强很多。 但是。 但是古来还是无法控制住心底那突然涌上的怒火。 这火焰灼烧着他的神经,些微的刺痛从右眼发出,他死死咬住嘴唇,看了几秒钟,才半跪在郎月星身边,轻轻触碰着他的身体。 郎月星的眼睛被怪鸟啄掉,已经没有眼球,他感受到自己在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还活着吗”他的声音很微弱,几乎被古来忽略掉。 “还活着。”古来哑声回道。 “是谁告诉我我还活着吗” 古来看到他的耳朵也流出了血,知道他已经听不到了,稍稍俯下身体,将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喉咙上,缓慢地开口“还,活,着。” 郎月星的唇角扬起微笑,他仰着头,想要看清来的人是谁,却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眼睛。 “是醉光阴吗” “是我。” “醉光阴” “是的。” “你是醉光阴吗” “是我。”古来一遍遍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每一次,都显得极为认真。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被肉虫攻击的怪鸟,手指微微动了动,从口袋里拿出阿椒给他用来保命的炸弹,这颗炸弹只有指甲大小,是一个黑乎乎的,像是纽扣一样的东西。 据阿椒所说,这炸弹的威力比平时他使用的要小很多,但却更加阴毒,里面被他放了沾之即燃的东西,当古来遇到危险扔出去,敌人不会立刻死亡,他们只会被这火焰吞噬,在痛苦中感受着自己的生命越来越弱,直至咽气。 古来对于武器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也能明白阿椒制作这颗炸弹时,那种玩闹的心,所以他只是笑笑接过,并不觉得自己有机会使用。 现在,他却要用了。 “过来,把这个带走。” 古来将纽扣炸弹扔了过去,一个圆滚滚的肉虫爬了过来,它比刚出来时要胖了许多,如今已有成年人的手指粗细。 这肉虫的智慧很高,大概是整个虫群的头领,接过了纽扣炸弹后,又被古来嘱咐了几句,才扭动身体,大力点头,算是回应。 虫子们将纽扣扔了过去,以它们的速度和姿势没法标准,而且准头还不高,试了几次后,角度都不是特别好。 古来并不催促,他只是看着,直到虫子们将纽扣准确的扔到了怪鸟的口中。 下个瞬间,怪鸟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吼,古来在毫无防备间,被这声波刺穿了耳膜。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脑袋晕沉,耳朵嗡鸣,抬手摸了下耳朵,只摸出了一手的鲜血。 郎月星还在不停的张口说话,但是声音,古来已经没有办法听到。 这短暂的失神让他没有立刻回应到郎月星,后者顿时不安起来。 “醉光阴” “你还在吗” “醉光阴” “在。”古来又一次发出声音。 郎月星听到后,神色缓和了一些。 刺目的亮光从怪鸟那边传出,由体内燃起的火焰从内到外给予它最痛苦的惩罚。 古来又觉有些不够,甚至想要让肉虫在湖面下挖个大坑,将这怪鸟埋入其中,一半被火烧着,一半被水淹,以此来弥补郎月星所受到的罪行。 但是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