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很快,在她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孩子面容。 这孩子年龄不过三四岁,脸上脏兮兮的,穿着破旧的棉袄,小脑袋上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麻花辫,看起来油乎乎的,却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小孩揉了揉眼睛,一边哭一边想从床板上站起来,但因为瘦小,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 “唔哇哇哇”孩子大哭,“饿饿妈妈饿饿” “我也很饿哦” “想喝奶奶” “妈妈、妈妈我想妈妈” 随着这孩子的哭声,在她身后的被褥中又冒出了三个孩子的头,这些孩子比之前那个要大上一些,但最大的也不会超过8岁。 “要死了哭什么哭”从外面传来了男人的一声厉喝,接着是皮肉碰撞和女人的痛呼声。 大约两三分钟,男人唾骂了一句,似是离开,而房间中的门这时候被打开,一个满脸苦相,眼神麻木的女人抱着三个大馒头走了进来,她给了三个孩子一人一个,低声喃喃道“吃吧,吃吧” 女人衣衫不整,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青紫,她半边脸颊肿得老高,说话时牵动嘴角的伤口,声音都含混不清的。 那三个孩子没有立刻吃,而是一人掰下一半递给女人。 “妈、妈妈吃” 女人看着这馒头,又看了看这三个孩子,蓦地坚持不住,将孩子们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妈妈跟着哭,她们也一起大哭。 阿茴平静的看着。 这个女人哭完,便重新抹了眼泪,将自己收拾干净,慢慢的走出屋门。 在屋外是一个单独的小隔间,里面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里面放着一些用来助兴的情趣用品。 女人坐在床边,低垂着脖颈,毫无生机的一口口吞咽下手中的馒头,不多时,又有男人过来,粗鲁的将馒头打掉,他脱了裤子,骂骂咧咧,等到完事后还啐了一口道“你们这种女人怎么这么不自爱就知道靠卖身拿钱长个逼这么金贵吗还得要钱” 女人没有说话,男人哼了声,“你刚才叫的不尽兴,我只能给一半,下次记得好好叫。” 说着就给了一张薄薄的钞票,只有五十元。 女人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最终,她还是伸手接下了这些钱,冲着男人露出一个讨好地笑容说“欢迎再来。” 画面一转,似乎到了几年后,女人的身体越发破败,尽管皮相还算年轻,但那双苍老绝望的眼睛已经再无光彩,可她依旧在接客,从原本的一百元一次,到八十元一次,再到五十元,四十元,二十元 她的身上长满了毒疮,最终只能缩在角落里,人来人往却不会有人看到她。 在屋中的女孩越来越多,挣的钱却越来越少,年长的姐姐十一二岁时,便被拉走接客,她们有的坐在对面,有的则躲在角落吸食着一种白色粉末,眼神迷幻而快乐,但是更多的时候,是看不见这些人的。 为了新出生的妹妹,为了不走姐姐的路,也为了能够活下去,那个阿茴最初看到的女孩勇敢的走出了那个房间,想要找个工作,她来到大街上,第一次站在阳光之下,只看得满街都是新奇玩意,却没发现,街上没有女人。 无数双眼睛就在这里盯着她,满是恶意的阴毒,女孩毫无察觉,她没走两步,就被一群男人拉到角落里,男人们的手碰到了她的身体,撕开她的衣服,女孩绝望的哭喊没有让任何人回头,只有一两个年龄较大的男人斥责他们玩的太过,在大街上做这种事伤风败俗,应该拉到宾馆或家里去做。 女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种事情她的眼中再无光彩,在被发泄完之后,女孩奄奄一息的被丢到河堤上,夜晚降临,一个实在看不下去的流浪汉救了她,那个流浪汉慢慢地给她擦洗着身体,换上一件破旧的袄子,让她躲在他的帐篷里一起依偎取暖。 他们慢慢的聊天,流浪汉问了女孩很多事情,他说话时有些口吃,但是是很有修养的人,谈吐也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流浪汉在闲暇时愿意教女孩读书写字,女孩很感激,她努力学习,想要报答他,可这样的人,也没有活得很久。 没多久,一群男人闯入进来,将那个流浪汉洗干净,看着他俊秀的脸,男人们各种污言秽语,还开了直播,在无数人的面前,残忍的虐杀了两人。 尸体并没有被浪费,流浪汉被人切下了内脏,而女孩则被卖给了另外一家有着早夭男孩的家庭。 她们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明码标价,成了供养男人的养料,只要一不留神,便再无翻身的机会或者说,她们从未有过自由。 接着明灵的声音充当了旁白,她说 “在绝对厌女的环境中,即使是男人也不可能逃脱掉这类遭遇。这样的世界里,全世界有一半的男人曾经被猥亵,他们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却并不会体谅出女性所遭遇的痛苦,反而会将自己曾经被当成女性使用当成耻辱。为了抹去这种耻辱,他们会变本加厉的进行阳刚教化,强女干他人是这类男性成人后学到的第一课。” “在这里,任何与弱小柔美相关联的人都会受到暴力的摧残,所有人全都成了疯子,这个世界,也彻底疯了。” “这是我所看到的未来。” “如果我们再不改变,下一个二十年,这一幕将会成为日常。”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灵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带着哭腔,她声音嘶哑,似乎是在为这一幕而感到痛苦和悲哀。 话音落下,眼前的画面再度变化。 依旧是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她所在的地方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上穿的干干净净,扎着两个麻花辫,蹦蹦跳跳搬着凳子,放在母亲旁边。 她的母亲大着肚子,再也不见任何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