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要到萧梓恒的成人礼了,行礼前夕萧梓衍把萧梓恒叫入宫中,二人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喝着菊花茶,萧梓恒看着杯中的茶水一脸菜色,“看你嘴角总是起皮,想是秋天到了,你火力旺,菊花败火,多喝些”萧梓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萧梓恒讪讪笑道:“确实是天气太干了,忙起来就顾不上喝水了”说完也饮上一口,心里感觉奇妙,他和兄长已经许久没好好坐在一起喝茶说话了。
“天气渐渐凉了,就不要去外面跑了,冠礼结束后,安心留在建康好好过个年吧,到时候也能陪朕去宗堂里上香”萧梓衍看着年轻的弟弟,不知是不是被这秋景感染,难得说了这么多体贴话。
“好”
“既已快要成年,也该考虑婚事了,朕让皇后多留意留意世家贵族的适龄姑娘,再让太史令给你择个好日子”皇帝自顾自地说着,萧梓恒想拒绝,可恍惚又想起冼晨的话,便作罢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这都是迟早的事,虽然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但是也只能遵从。
用过晚膳,萧梓恒就出宫了,可不知怎得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御医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是无功而返。萧梓衍头痛,这马上要行冠礼,当事人却病了,见回来的御医禀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萧梓衍气急,最后只能让太史令去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祟。太史令在端王府上留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宫复命,果不其然,萧梓恒身上是有了不干净的东西。
“怎会如此!”萧梓衍大怒,太史令从容跪在地上,回答道:“启禀陛下,端王殿下身上的怨灵乃是宫中往年惨死嫔妃的戾气所化”
“什么?!”这下萧梓衍更生气了,“那现在怎么办,何时能痊愈”
“回陛下,殿下现在已无大碍了,稍加休息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只有一点,这两年不可结亲,用以恢复阳息”
“什么?!”萧梓衍虽觉得蹊跷,可却又挑不出错来,毕竟那日萧梓恒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想来这结亲一事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太史令没理萧梓衍那句,只是默默侯在一旁,萧梓衍思量一番觉得也无伤大雅,不过是晚几年结亲又不是终身不娶,便允了。
端王府内,太史令坐在椅子上,对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臣已经帮殿下请来了旨意,陛下也没有怀疑,殿下现在可安心吃药了”说完便看向床头的那碗药。
“多谢大人”萧梓恒虚弱地起身,伸出手去喝药。太史令看他将药喝完,拿着空药碗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人,本王要洗漱更衣”
萧梓恒将自己收拾好,看上去显得精神了一些。便去了书房,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三页信纸,将它们封好,叫来小厮放在礼盒中,给冼晨送过去。
冼晨看到这封信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忙完事情回来,卓华就将盒子拿了过来。拆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信封,有些恍然,她知道这几日萧梓恒生病,可她又不方便探望,心里有几分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万万没想到萧梓恒会写信给她,信中说他这次的病已无大碍,过几日就能痊愈,他的成人礼也会如期举行,后面则全是道歉,说自己先前的态度不对,请求原谅的同时还希望能继续做朋友云云。
冼晨还是坐在了书桌前,开始给他回信,表达自己并没有生气,他们还会是朋友等等。第二日萧梓恒收到信,打开看完,也没在说什么,这几日病着他好好反思了自己,觉得自己当初说那番话真是昏了头,还好冼晨没生气,不然真是得不偿失。
日夜交替,眨眼间就到了萧梓恒的成人礼,皇家的成人礼自然是繁琐且盛大的。这一天忙得萧梓恒晕头转向,身体又累又酸,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他躺在榻上,唤来小厮:“将冼将军、吴大人、许大人的礼拿过来,本王看看”
“是”
不一会小厮便捧着高高的礼盒进来了,将礼盒放好后,萧梓恒摆手,让他退下,自己也起身将写着冼字的盒子拿了起来,他知道,这礼断不会是冼将军送的,只见礼盒里静静躺着一柄羽扇,不同于寻常羽扇,扇子上的禽羽五彩斑斓,在烛火的照耀下更加绚丽,扇柄是难得一见的寒玉,编织工艺也不难看出是出自技艺精湛的老师傅之手。萧梓恒开心的笑了,至少冼晨为他准备的礼物是花了心思的。
冼晨知道自己的成人礼也快要到了,之后紧接着就是成婚,她内心难得生出几分忐忑。搅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朝着房顶干瞪眼。以至于第二天上朝都没什么精神,冼瑞看着冼晨眼下的乌青,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没睡好,碍于在宫中没有多说,出了宫门,他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带着冼晨去军营,反而让冼晨回去休息,说晚膳的时候等他回来一起。冼晨没有多想,不用操练正和她意,便答应了。回到府中,本想快点回到床上睡一觉,却看到乞老在她院子里。
冼晨快步过去,开口询问:“怎么没进去等?”
“屋子里闷,外面有风,吹吹让人感觉舒坦”
“也不怕受寒”冼晨嘟囔道,乞老笑了笑:“知道你关心我,可以也该好好爱护自己,这眼跟乌鸡似的,昨晚没睡好,是做恶梦了还是有心事?”冼晨很久没听到乞老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话了,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说出了她的担心,她的害怕,她越说越委屈,乞老轻轻拍着她的肩,虽然什么也没说却让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乞老见她没那么激动了,便问道:“后悔吗,我为了当年你娘事情的真相,让你进入这是非地”
冼晨摇摇头“不后悔,本就是逃不掉的,哪怕不是自己找回来,说不定哪天也会被寻回来,都是一样的”
乞老笑了笑,说道:“别怕,你父亲会保护你的,当初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去找过他,他说你未来夫家同他曾有过一些交集,保证过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况且你有官职在身,你父亲和叶将军都已经请求过陛下,哪怕是嫁为人妇,还是能照样上朝的。”
“当真么!”冼晨感觉自己的郁气消散了一半
“这是自然,你父亲今日让你先回来,定也是看出了你的心事,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就好好问问他”
“好”
晚膳时,冼瑞回来就对上了冼晨兴冲冲的眼神,他憋住笑意,拿帕子擦着手装模做样道:“这是知道什么了,怎么这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