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那日,冼晨刚下马车,就看见一个身影向她扑来,她下意识的接住,看清后不禁失笑,“你这么急吼吼的做什么?”
“阿姐~舅父说你今天会回来,我早早的就在这等了”
“那真是幸苦我们旻儿了,最近都干了什么呀?”冼晨牵着冼旻的手,准备跟他进去,又回头示意封柏跟上。
一路上都是冼旻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几日的日常,虽然和冼晨平时记忆里没什么不同,但也会时不时的附和着他。
一行人来到堂厅,冼瑞坐在主位看到冼晨也是满眼笑意,招呼他们坐下,问了几句,冼晨如实说了,然后又问封柏:“她到你家没犯什么错处吧”
“自然没有,晨儿性子虽然直爽,但行事很有分寸”
“那就好,那就好”
冼瑞一直观察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发现并没有不妥之处,也就更为放心了。
他们两个是用完午饭才回去的,冼晨这大半天一直在陪着冼旻,冼旻年纪虽小,却也对这事明白个一二,知道姐姐嫁人后就不能常见面了。为此,在冼晨出嫁前几日,他总是会跑到冼晨的院子里,任凭尚嬷嬷怎么劝也不肯回自己院子里玩。出嫁那日更是夸张,哭到满脸泪痕,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把大家逗得哭笑不得。冼晨知道这孩子心思细腻,待人真诚,她们没有血缘作为纽带,却不比至亲姐弟差,她总是愿意给冼旻多一分疼爱的。
冼瑞看着封家的马车渐渐远去,看向一旁的乞老,“你也该放心了吧”
“是啊,放心~封家这孩子看上去不是混账纨绔,挺好的,阿姐也该放心了”
“你啊,也别想着走了,省的这孩子伤心,她要是知道了,天涯海角都要把你翻出来,而且...咱们现在不都是一家人吗”
乞老转过头,有些惊讶。冼瑞笑了笑,“你最近老是出门,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时辰,这两天甚至越来越久了,也不跟门房说你去哪了,以前晨儿在的时候,你从不这样”
“你倒是细致”乞老顿了顿,思考了一番冼瑞的话,他要是不告而别的话,照冼晨那性子还真有可能抛下一切去找他,想着想着思绪越飘越远,就想到了他们准备寻找冼瑞的时候,不大的小丫头死死盯着他,要他和她一起走。“行,不走就不走,毕竟府里可还有一个孩子粘我呢”乞老开玩笑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件事就在冼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然化解了。
之后的日子里,如果封柏不发病的话,两人都是一同上朝的。在封柏身体好的时候,上完朝后,就需要去给宫里的皇子们讲课。而冼晨下了早朝需要和冼瑞一起去军营操练,等下午回来,又要去封老夫人那边。封柏回府后几乎看不见他这位新婚妻子,总是要等晚膳时分,他二人才又能相聚,比起他来,冼晨更忙一些。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这天在他们用完饭后,封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最近会不会太幸苦了?”
“还好,祖母只是大概让我了结一下府中的各项事情,并没有让我开始操作”
“真的吗?为夫看着你都觉得累”封柏显然不信,喝口茶思考一会儿后,说道:“等过两天休沐,你也别忙活了,休息休息,咱们去祥缘斋如何”
“休息就休息,怎么还带我出去”冼晨不解道。
“劳逸结合啊,你待在府里,指不定又有什么事找上来,还是出去稳妥”封柏朝她挑眉。
“呵~好啊~”冼晨嘴角高高扬起。
祥缘斋味道确实好,不提前让小厮来预定,都没位置坐。两人打扮的并不显眼,坐在角落等待上菜,旁边都是闲聊的声音,两人也没什么话可说,只能呆坐。就在冼晨走神时,一个人走过来坐在他们中间,“你们也来这儿吃饭?”
冼晨顺着声音看到有些面瘫的萧梓恒,笑道:“自然,这家店味道这么好,还不能来尝尝?”
“那你来这里事吃饭还是和别人商讨事情?”封柏出声问道,“刚和别人碰完面,看见你们在就进来了”
“我们打扮成这样,坐得这样偏,你还能一眼看出来,你眼睛挺灵啊”冼晨不禁调侃起来。
“你用过午饭了。”封柏又说道,“对啊”萧梓恒如实回答。
“那你干嘛坐我们这里”冼晨听后很不理解。
“朋友间好久没见,看到了不能打个招呼吗?!吃过饭又怎样,我现在又饿了,不能再吃点吗?!朋友之间还分你我,你这不是伤我的心吗?!”萧梓恒不禁抬高音量,“好好好,咱们再一起吃点,一起吃点”冼晨被这一声声质问砸的良心难安,更是怕他这嗓门引得别人注目,把他们三个当异类。
菜上齐了,因为萧梓恒的突然加入,这个饭桌的话题围绕在了政治方面。
“你这次来,可是为了和西魏通商一事”封柏率先开口。
“确实,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内外太平没有战乱,应尽快解决国库空虚这一问题”
“那确实不错,若是同西魏交好,在国防上也所有助益”
“最近皇太子的外祖家不太安分”
“是他那个四舅舅吧”
“正是,他不敢在建康放肆,却在其他地方暗中谋取利益,这事儿已经上报陛下了,只不过陛下还没给出决断”
冼晨听着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发现也插不进去嘴,只能默默听着并扒饭。心里不禁腹诽:他们在这种场合怎么聊得这么开,话本里不都是在包厢里谈秘事的。
吃完饭几人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眼看天色不早,夫妻二人商量着准备回去,冼晨跟萧梓恒道别:“你也跟着我们半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回了”
“好,路上小心”萧梓恒挥了挥手,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他真是。。。”冼晨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封柏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回家了,夫人”
晚上两个人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冼晨有些睡不着,翻身看向封柏,问:“皇太子多大,他的母亲是皇后吗”
“今年十六了,皇后是他的生母”封柏则还是平躺,只是没有闭眼。
“那你说陛下会如何处置那事?”冼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