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返身将门关上,不急不慢。他看了看床边坐着的上官欣,朝前走了几步,在屋中央停住了。
他在考虑是否要去揭开这红盖子。如果揭开后,两人势必四目相对,他原本就无所谓这个婚姻,更无心入这个洞房。今晚就会像先前娶三个妾室一样,很快就会离开的。如果揭了盖头,只会徒增尴尬。想罢,便想转身离开。
另一边,上官欣努力低着头,就是为了能从缝隙中通过观察地上那双红鞋的动向来判断南宫皓的想法。
果不其然,尚未揭盖子,新郎就想转身离去。上官欣连忙出喊出了声音:“可是相公?”
南宫皓对这个称呼很不适应,迟疑了一会,没回应,就想径直离开。
上官欣便又大声了些,问道:“可是南宫皓?”
南宫皓见对方只呼自己姓名,本着武将的习惯,转头面对上官欣。
“正是。”南宫皓响亮地应道,他开始对面前的女子有些好奇,开始还唤其相公,立马就直呼他姓名,难道是位霸道千金?
“我晓得你心中不愿,正如我心中不愿。”上官欣见红色鞋头对准了自己,便放低了声音,缓缓说来。
“但,这是王上赐婚,你我纵有千百个不愿,也不得不完婚。小女子不求将军抬爱,但求日后能在这宅院偏安一隅。今日是你我成亲之日,能否烦请将军将这盖头去了,喝了那交杯酒,以示完婚?”
上官欣的声音舒缓起来,最后几近请求。南宫皓听了也有些不忍,心想,原本也是来揭头盖的,不如揭了便走吧。
“嗯,好吧。”南宫皓的话音中已卸去了几分防御。但他再次提醒自己,今晚的原则是不能改变的,走肯定是要走的,多待几分,就会多几分麻烦。
自古武将,都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处理不当,就会落得斩首、家破的下场。若与富甲一方的上官家太亲近,难免会引起王上的忌惮。正可谓:家族越兴旺,来年越危险。
自己为了南宫家,为了自己的军队和将领,一直收敛锋芒,决不能让这个上官欣搅了局。她不同于几个妾室。一旦他觉得妾室会带来风险,找个缘由就能处理了。眼前这位可是太师爱女,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如今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南宫皓拿起床边放好的玉如意,轻轻地将红盖子揭了去。在揭开的一瞬间,南宫皓吃惊地发现盖头后面居然还有一层面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情专注地看着他。
虽然那双眼睛很美丽,但此时他的心情全不在新娘身上,迟疑了片刻转身要走。
上官欣见南宫皓又要走,心想,那最重要的交杯酒还没有喝呢,情急之下,连忙起身,想一把抓住南宫皓的衣袖。
不料,这一起身不要紧,要紧的是踩到了自己的裙边,踉跄几步一个站立不稳,直接从后面要给南宫皓来了一个熊抱。
上官欣原以为这一抱,就能稳住自己。但生活中往往就是这样,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南宫皓觉得身后有风,条件反射般来了个华丽转身。这下不是熊抱,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投怀送抱了。
上官欣整个人摔进了南宫皓的怀中,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让上官欣羞得小脸通红,小鹿乱撞。
南宫皓这边也是万分窘迫。上官欣的两只小手一左一右按着南宫皓的胸口,小脸深深埋入了南宫皓的胸膛,因受惊而深深的呼吸,透过喜服的连襟,穿过内衣,暖暖地一起一伏来到胸口,让南宫皓猝不及防。
南宫皓迅速伸出双手,身子往后一倾,一左一右搭住上官欣的肩膀,竟然猛地将她推了出去。
这迅猛、熟练的动作,可是经历过战场的防身动作,幸好不是有一个过肩摔或者一个扫堂腿了。这动作之快,用力之猛,让上官欣错不及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南宫皓猛然间发现上官欣会有危险,急忙顺势去拉,可这一推一拉,不知怎的一个站立不稳,扎扎实实地压在了上官欣的身上。
完了,彻底完了,我这百十来斤的魁梧的身躯,重重地压在了如此娇小的女眷身上,南宫皓顿时一身冷汗浸湿了内衣。
我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我怎会没有接住!
倒地后,南宫皓迅速翻身,跪在地上望着眼前面色惨白的上官欣。南宫皓此时已全然慌了手脚。慌乱中用手指试探上官欣是否还有呼吸,附身听听是否还有心跳。
没有,全然没有了。南宫皓想起了先前西方传教士曾教过急救之法。可望着女孩的胸膛,看着女孩的面纱,囧得不知所措起来。
思虑片刻,觉得还是救人要紧,直接上口息之法。
南宫皓将要揭开上官欣的面纱时,上官欣几声咳嗽,这才缓过气来。
“你,你要做什么?”上官欣吃惊地望着南宫皓,立马用手臂护住了胸口,小脸涨得通红,
“我,我,你,你刚才突然昏厥过去,我想揭开面纱,帮你透透气,既然你醒来了,就不用了。”南宫皓结结巴巴地说着。他不晓得上官欣到底记得多少,总不见得说我这个大将军将你压将下来,差点把你压断气了吧。
“我记得,你把我推开了,后面,后面我就不记得了。你是不是按了我什么穴位,让我昏厥,然后想对我图谋不轨啊!”上官欣气涨红着脸,气呼呼地说。
“我,才不会呢,就你。”南宫皓毫不退让地说。
“首先,我对你没兴趣;其次,今天你是我娘子,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还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吗,可笑!”南宫皓急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慌乱地说着,说着说着还理直气壮起来。
“那你不会让我在地上趟一个晚上吧。我是不知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可现在我浑身酸痛,感觉整个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你帮我扶上床吧。”上官欣摸着腰,疼痛地说道。
南宫皓才想到,自己可以嘴硬,但刚刚那一重压,可别真的压断了什么肋骨才好。如这样拉扯着站起来,别再伤着筋骨了。于是,索性一把将上官欣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我好疼,今天是洞房,也不方便换小翠进来,你能陪陪我吗?”上官欣扑闪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分哀求,二分可怜,七分为难的样子,让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