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 她在太极学院当了一百五十多年的系主任,是在学院内很威望的一名教授。 关悦怡死死地盯着自己往日里崇拜敬爱的老师,一字一顿道,“老、师,紫、寒、她、废、了。” 广雅馨把眼镜拿了下来,匆忙站了起来,一副惊讶担忧的样子:“怎么会这样?紫寒她没事吧。” 关悦怡看着广雅馨,没说话。 广雅馨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她坐了下来,苍老的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眼镜,另外一只手拿起一块布,低头慢慢擦拭镜片:“怎么,你觉得是我做的?” 关悦怡沉默了一会后,道:“老师,您当初什么选择紫寒?是是……” “早就看了她认死理,会了所谓‘大义’牺牲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关悦怡盯着广雅馨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放过。 广雅馨重新把眼镜戴上,温和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很欣赏紫寒一往无前的性格,加上她天赋异禀,让她去的。哪里想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历年来太极学院就算再过火,也没出过这档子事,我是早知道,我也就让她去了。” 关悦怡突然情绪异常激动,她将广雅馨办公桌上的文件和摆件猛地扫落在了地上,大声道:“您也知道她天赋异禀!她来是个天!她来可以光明的未来,全都没了!你知知道她差点死了!她一生都毁了!老师,您底没心!” 广雅馨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悦怡,我知道你因紫寒的事情心情好,我跟你计较,没下次了。你去好好休息吧。” 关悦怡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恩师,转身摔门而去。 关悦怡走后,广雅馨双手撑着头,随后她猛地把眼镜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掉的镜片溅了一地。 “一群老狐狸,明明都分一杯羹,却只牺牲我风系的学生!” 此时脚步虚浮的关悦怡走出办公楼,她茫然地环顾周,表情逐渐变得悲痛,随后她捂脸蹲了下来,眼泪沿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 “哈,风骨,风骨……” 此时,101实验室。 穆春枝颤抖着嘴唇拨通了那个在她手环珍藏了一百多年的号码。 所幸对方还没睡,手环很快接通了。 对方熟悉却又因时光过于久远而变得陌生的声音通过手环传进了穆春枝的耳朵里,“穆逢春,怎么了?” 穆春枝整整撑了一百多年的气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了,这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 “无悔,我的学生出事了,你、能能帮帮我?” 此时,敖家。 敖嗷看着下人汇报过来的消息,皱着眉问,“这个谢清萋是谁?我怎么记得咱们嘤嘤这个朋友?如今还一起进了关押室,倒是难姐难妹了。” “母亲,您还记得嘤嘤之前买的那株彩虹蓬蓬草吗?就是她培育出来的,以五百万的价格卖给了嘤嘤。后来两人因缘巧合成了舍友,谢清萋就将那五百万退来了,把蓬蓬草当作朋友间的礼物送给了嘤嘤。” “这样啊,倒是个聪明人。”敖嗷点评道。 “是啊。”敖呜笑道。 敖家人表面好糊弄,其实是大智若愚,然怎么撑得起敖家这么大的家业长盛衰——当然敖嘤是意外。 因此敖嗷一眼就看明白了这里面谢清萋的各种动作和心机,过敖家人更喜欢蠢而自知的人,反倒是对谢清萋这样的聪明人很欣赏。 “这件事你说怎么整?”敖嗷问道。 “嘤嘤出来后肯定会求我们头上,姑且管一管?主这事,还真像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情,倒更像是……” 敖呜点了点头,明白了敖呜的未竟之语。 “好管啊,对方既然做出如此牺牲,必然做好了一击必的准备了,谢清萋想清白走出来,基可能了。” “确实,我们其实也没什么能做,毕竟法律容侵犯。”说着敖呜将自己闲散地靠在了椅子后面,同时一双脚搭在了桌子上。 敖嗷站起身一脚将敖呜守规矩的脚踹了下去,“没规矩!在我面前也这么没大没小的?” 敖呜悻悻地将脚收了来。 随后敖嗷重新躺了椅子上,将自己的双脚舒服地搭上了桌子,语气淡淡的:“就让她在服刑期间过得舒服点?” “……也行,只给嘤嘤一个交代就行。”敖呜赞成。 毕竟没亲没故的,差多行了。 同一时间,帝国第一研究所。 “杜所,您叫我来是什么事情吗?”杜明月的秘尹兰依照指示来了地下八层。 “清风的师妹,来自下城区?”杜明月问道。 “是的,来自下城区三区。” “是么。”杜明月轻声道,下城区三区啊。 随后杜明月就没说话了。 气氛变得沉寂。 尹兰斟酌了下,试探道:“杜所,你是担心清风吗?我打听过了,是什么大事,她只是被暂时关押,明天审判院公开陈述结束后就自了。” 杜明月一身白大褂,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金丝眼镜下的年轻脸庞和杜清风几分相似——杜清风是他的妹妹。 罕见地,杜明月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仿佛了二十年前的那一个雨夜。 命运可啊,他也无能力。 此时,凌家。 容元青再次拨通了凌炎炎的手环。 凌炎炎擦着头发,接通了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