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寒刚想和父亲道歉,便看到姐姐便带着一个身体佝偻,面目慈祥的老奶奶走了进来,对他说,“这是帝国金牌鉴定师,她一生鉴定异能者无数,从未出错过。” 凌寒寒闻言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随后听到结果的他遍体发凉,脑子里一片空白。 因为受到的冲击过大,凌寒寒已经记不得那个老奶奶说了什么了,但他仍然记得老奶奶的眼神,温和,怜惜以及遗憾。 这个眼神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常午夜梦回,都会被惊醒。 在这之后凌家还花重金在异能研究院里面砸了一个专门为凌寒寒研究异能产生的可能性和可行性方案的项目。 研究院因此为凌寒寒设计了各种方案,包括体能训练,能量摄入,以及特定场景的刺激,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同时研究院还特地为凌寒寒建立了一个异能者数据库,用以训练数据模型,从而预测凌寒寒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 最终得到的结果用研究员的话解释是从未有凌寒寒这样的例子成为异能者,不排除将来有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 八百年来,绝大部分异能者都登记在案,有非常多案例可供参考和研究,因此研究院的结果绝对准确,研究院说不排除可能性只是科学的一种严谨性说法,其实就是没有可能。 凌寒寒看着凌家人为他可笑的梦想忙前忙后,最后落了一场空,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凌家人。 在那之后,他在屋子里关了自己一整天。 第二天,他便和凌家人宣布他再也不想成为一个异能者了,他要上艺术鉴赏,学社交礼仪,以后嫁一个好妻主。既然不能成为异能者为家族争光,那他就选择从另外一个方面成为一个合格的世家公子用自己的婚姻为凌家带来利益。 从此他不再关注异能者,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专心做一个合格的花瓶。 直到十八岁那一年,他看到了凌希钰,一个年纪轻轻就靠自己成为了d级治愈师的天才,他才明白,为什么凌家人都是异能者,唯独他不是。 因为他根本不是凌家的孩子啊。 他只是一只偷了天鹅羽毛的丑小鸭,以为插上了天鹅漂亮的羽毛就会变成一只天鹅,实际上,等真正的天鹅出现了,他就原形毕露了。 同样的十八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寒寒被凌希钰这个天才衬托得一无是处,落实了他花瓶美人的称号。 但是凌寒寒已经无处可去了,也许是遭到了报应,凌寒寒的亲生母父在十多年前就双双去世了凌希钰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凌寒寒也一点都不想离开凌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荣华富贵,而是因为这十八年,是凌家人陪伴着他长大,她们是他视作生命的亲人啊。 此时联姻便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从未想过他以前退而求其次选的的路会成为他留在凌家最后的倚仗,他愿意为凌家去联姻,不管嫁给谁都好,只要凌家还愿意接受他,愿意继续当他的家人。 凌寒寒急得眼泪直流,着急表达自己的价值,“我上过各种礼仪,我懂得怎么做好一个侍君,我可以去联姻,给家里带来利益的,不要赶我走。”他低声恳求着姐姐和母亲,他真的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 然而他只看到了姐姐失望的眼神,那是让他遍体发凉,宛如处在寒冬腊月的眼神。 “寒寒,我们凌家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从来不是这些旁门左道。凌家人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要是哪一天凌家的繁荣需要靠牺牲凌家人的幸福才能维持,那这样的凌家,就让它败了吧。” 凌家人就算是败,也是骄傲的,然而凌寒寒在凌家长大,却从来不懂这个道理。 凌寒寒从未像那一刻那样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个笑话,他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他自以为的牺牲,从来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凌家人其实从来都不需要。 那一刻,凌寒寒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他确实不是凌家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凌家人。 真正的凌家人,是凌希钰那样即使身处困境也能顽强地改变命运,靠自己的努力就能闯出一片天的天才。 而他,不过是一个靠着偷窃别人的人生而给自己表面镀了一层金子的假货,雨水稍微冲刷一下,便露出了里面的不堪。 萤火之光,怎么能与日月争辉呢 借来的光,终究还是要还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