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动会开始前的日子里,顾念去陈望笙家去得很勤,每天晚上都要压榨他,让他帮自己的脚踝涂药。
顾念承认,她自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但她的脚踝也确实需要人帮忙涂一下药呀。这样想,顾念心里的愧疚就少了很多。
而且顾念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太享受陈望笙的这种温柔了。虽然也不能说他上一世不温柔吧,但就是少了点儿主动。现在这种状态,顾念做梦都要笑醒。
不过她做梦没被笑醒,却被打醒了。
感受到后脑勺传来微痛感,顾念慢悠悠地抬起头,眨巴着的杏眸里还雾蒙蒙的一片。
顾念一脸怨怼地看着陈望笙:“干嘛叫醒我?”
陈望笙靠着后墙,语气里尽是挪揄:“我再不叫醒你,你的数学书都快被你的口水浸湿了。”
顾念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数学书。
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嘛,说什么浸湿啊,她的风评就是这么被害的嘛。
顾念不满地回他:“你管着叫浸湿?你是不是对浸湿有什么误解!”
陈望笙勾唇却没有继续她的话题而是问道:“做什么美梦了,还流口水。”
听见这话,顾念的气势就弱了下来。她当然不能说她梦见了自己想对他图谋不轨。
顾念清清嗓子:“就梦见好吃的了呗。”
顾念一本正经,让人几乎找不出一丝破绽。
“哦~”陈望笙刻意拉长尾音:“好吃到让你都能在梦里笑出声了?”
顾念的嘴角略微地抽搐了一下,说不出一个字。
……她承认她确实在梦里笑了,但也不至于笑出声吧。
顾念悄咪咪看他一眼,见他认真得不像有假的样子,顾念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苍天啊,她有那么饥渴吗。不至于近了点男色就连做梦都要笑出声吧!
顾念一脸生无可恋,神情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陈望笙轻拽着顾念今天高高扎起的马尾辫:“运动会你不想参加了?没看到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吗?”
……
顾念拂开陈望笙把玩她马尾的手,一脸疑惑:“今天就运动会了?可刚刚不还在上数学课吗?”
陈望笙扫了她一眼,面上没有一点情绪:“你上课真的是从来不听啊。昨天许老不都说了今天先上两节课,然后再运动会吗。”
……
“哪个学校上完课再开运动会的啊。”顾念忍不住哀嚎。
“我们学校啊。不过你刚才都睡了一节课了,就当是赛前放松了。”陈望笙双臂交叉环在胸前。
“我的八百不会上午就要跑吧。”顾念抱了点侥幸心理问他。
陈望笙回她一个十分礼貌的微笑:“是的呢。”
……
“还不如让我死了呢。”顾念忍不住哀叹,也不管陈望笙会不会多想。
怎么重生一世这么多事情都变了呢,而且这些事情的变动还不是自己引起的。
顾念本以为自己重生后可以疯狂虐渣,然后走向人生巅峰。可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她被虐了啊!
顾念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幸好在这几天的坚持涂药下,她的脚踝好得差不多了。待会儿跑步,她也不求快,露个脸就行了。
“走吧。”顾念突然想起来:“不对,还要去喊小鱼儿呢。”
陈望笙也跟着她起身平静地说:“哪还轮得到你啊。刚才看你睡这么香,陆嘉玺早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人家了。”
……
顾念扯出一抹笑,略过陈望笙向教室外面走。
陈望笙盯着连背影都在诉说着“我生气了”的顾念摇了摇头。这姑娘的脾气是改不了了。
……
操场上人声鼎沸,各个班级都在为自己班的运动员加油。
顾念和陈望笙并肩来到操场上找到了班级所在的位置,还没坐下呢,严翔就跑过来一顿数落:“你怎么才下来啊,都开始检录了,你能不能有点儿时间观念啊。”
顾念撇撇嘴,拿出号码牌挂着,小跑去了检录处,全程没分给严翔半点儿眼神。
顾念当然知道自己迟到不对,但她就是不想和那种人交流,恼人的很。她小跑到检录处,跟着裁判的指挥到了她的那一组。
得,又多了一个恼人的。何沫就在她旁边的一个赛道。
之前的顾念只对她的印象停留在欺负林沁喻,嘲讽自己没妈和调戏陈望笙上。现在又有了重生的记忆,那她可就想起来了上一世她和陈望笙在一个班呢,骚操作多得不要不要的。
顾念不喜欢搞什么雌竞,之前什么班花评比她也不放在心上,但这何沫非要在自己的眼前晃悠,那她的胜负欲也就被激起来了。
顾念之前一直打算摸鱼,不过现在她还非要拿个名次不可。
何沫一直都向顾念的方向偷瞄着,而后又光明正大地看着看台上的陈望笙。
知道顾念也要跑八百后,何沫就和裁判说想和她一组。裁判正好是何沫班上的体育老师,也就答应了她的诉求。
何沫今天因为要跑步特意穿了短裤,露出了自己雪白的大长腿。得知顾念也要跑,她还将头发挽起,露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天鹅颈。
可何沫忘了,外表打扮得再怎么精致,也无法改变气质。尽管顾念穿得是普通的短袖长裤,可她本身清冷的气质却让人挪不开眼。
顾念在一旁做着准备活动,阳光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闪出细细光亮。
陆嘉玺在看台上不禁感叹:“念姐是真美啊,在这么多女生中,就她最显眼了。”
林沁喻没好气地怼他:“那不肯定的嘛。顾念哪是她旁边那种阴阳怪能比的。”
林沁喻口中的“阴阳怪”当然是指何沫。
“不过……我怎么感觉念姐身上的短袖有点大啊,是她的衣服吗?而且我记得早上看见她穿得是卫衣啊。”陆嘉玺十分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沁喻也盯着操场上那抹倩丽的身影。只有陈望笙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悄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