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了脚步。
宫道再长些吧,这样她就能在自己怀里多靠一会儿了。
把洛书送回寝居,谢泽不能久留,缓缓走出清影阁。
一位红衣女子带着侍女等在外面。
如果洛书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位就是刚才宫斗的败者,也就是导致洛书摔倒的“罪魁祸首”。
“见过晋王爷。”红衣女子向谢泽行礼。
谢泽微微颔首,侧身准备离开。
“赵答应……是您的……”看着谢泽快走上宫道,红衣女子突然开口。
谢泽停住脚步:“云娘,你失言了。”
听见“云娘”二字,红衣女子愣了愣。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云娘跪下来,边上的侍女不敢站着,也随着跪下。
“云娘知错,旧时受王爷恩惠,无以相报——只要王爷开口,奴愿为王爷做任何事。”
“孤不需要。”谢泽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谢泽的身影慢慢远了,云娘颓然跪坐。
上次见到,是满地落红的时节。如今枝头的叶都落光了,他还是连回头也不能施舍。
当年谢泽无意救下她,所以更无意她的报答。
“奴愿为王爷做任何事……”云娘喃喃道。
不论您要不要。
太妃这几天总是很倦怠,没说多久的话就想休息了。
洛书今天打算从连廊走回去。
谢泽却把她叫住了:“赵答应留步。”
洛书回头,看着谢泽走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
蓝色的香囊,上绣云纹,非常精美,但看起来有些旧了。
洛书瞥到香囊的瞬间,觉得肾上腺素都上升了。
这么快就开始私相授受了吗?爱情要开始了吗?
“这香囊被孤不小心弄破了,府里的嬷嬷都说补不好了。”谢泽耳尖爬上薄红。
府里的嬷嬷说,若是一个姑娘肯为男子绣香囊,那定是对这个男子有意。
她若是应了为他补香囊,不说十分有意,五分总是有的吧。
“素闻赵答应绣功好,不知可否有补救之法?”
不是私相授受,是给他补香囊。
她把香囊接过来,仔细端详。
上面人为地用剪刀剪了个洞,洞很小,且不是在难补的地方。
晋王府的嬷嬷应该是被迫手艺不精。
他故意的。
嗯,还是洛书期待的私相授受。
“是王爷的旧物?”洛书问。
“儿时乳母为孤做的,就这么一个……后来乳母病逝了。”谢泽道。
洛书点点头,说:“这等珍贵之物,本不应交于妾来补……”
谢泽垂眼,耳朵上的红也消失殆尽。
看来是半分都没有了。
【谢泽好感度-5】
洛书话音一转。
“但既是王爷诚心相托,妾也就尽力一试。倘若不成,还请王爷念在太妃娘娘的份上……恕妾之无能。”
【谢泽好感度+15】
谢泽的眼睛一瞬就亮起来,黄昏残霞铺在他身上,有种淡而柔和的美丽。
洛书刚刚好看到了他眼睛放光的时刻,还跟他对上眼神了。
“无……无妨,孤相信赵答应定然能补好。”谢泽猛地低头,语气里有些慌张。
洛书扬唇,朝谢泽福身:“妾就先回去了。”
她把香囊揣进怀里,转身离开。
全程被排除在谈话外的阿元愣愣地跟上。
【谢泽好感度+3】
洛书压不住笑了。
这孩子太过于实诚。
谢泽一路带着笑回了府,出来迎接的侍从很小便跟着谢泽了,叫实一。
实一扶谢泽下了马,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问道:“王爷今天撞见什么大好事了?”
谢泽眼角眉梢都是喜悦,拍拍实一的肩:“是大好事,今晚孤要喝酒。”
另一边洛书点了盏大灯,拿着香囊正在思考要往上绣什么图样。
阿元跑进来,道:“奴婢给主子道喜,孙公公来了!”
洛书迷惑地看着阿元。
孙公公?大晚上的内务府总监来这里干什么?
看阿元喜上眉梢的样子,洛书一拍脑门:
……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