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提前往那边走。
跟阿元下了一下午的棋,但是洛书心不在焉的。
不行,还是得先见到谢泽。
“系统,帮我看看……”话还没说完,洛书听见帐外有勒马的声音。
她匆匆跑出去。
暮色微沉,远山苍苍。晋王御马,却并不高高在上。他座下一匹高头大马,通身雪白,马鞍上还嵌了玛瑙石。
晋王今日罕见的把头发高高束起,金黑色的发带长出发尾一截,身着黑色骑服,云纹染上了黄昏。
谢泽朝着洛书笑,没有说一句话。
他伸手拉紧缰绳,白马嘶叫一声,向前跑去。
就在擦身之际,洛书听见他声音低沉:“接着。”
从晋王的怀里抛出一块白晃晃的物什来,洛书赶忙伸手去接——触手生温,上刻龙纹。
是御赐的玉佩,也是谢泽受着的无上恩宠。
持此物,出入皇宫大内无禁,上殿不卸兵甲。
就是这样的宠信与权柄,谢泽却如此轻易地交给了她。
简直是送上门的通行证。
临近深夜,营中灯影渐暗。
洛书刚要出门,却被帐外的侍卫拦下:“陛下有令,娘娘不可出帐。”
她把玉佩亮出来:“陛下特许,准时刻面圣。”
侍卫是宫内的禁军,自然认得玉佩,但这东西普天之下也只有晋王一人可持有——此刻却被洛书攥在手心。
他不敢多想,侧身让开。
阿元却被拦在帐内。
洛书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放心。”然后朝王帐走去。
子夜前后,守卫应当偏薄弱,然而此时营中的守卫却近乎多了一倍。
直觉告诉洛书: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刺杀。
王帐里仍点着灯,洛书在帐外居然遇到了熟人——小婢子竹儿。
然而现在的竹儿已经不是小婢子了,身后跟着贴身侍女,成功上位。
竹儿看见洛书,表情颇有些意外。她小心地理了理袖子,把手心里的东西握得更紧。
竹儿规规矩矩行礼:“赵美人安。”
洛书点头,因阿元不在身边,只好对着竹儿身边的侍女迟疑道:“这位是?”
她本意是不知道竹儿现在什么位份了不好称呼,然而这话传到竹儿这却变了味:她以为洛书借此讽刺自己爬床上位。
竹儿的脸色冷下来,却下定了决心。
侍女福身道:“这位是珍答应。”
低位分却赐了封号,隆恩加身,怪不得竹儿能在营里来去自如。
“珍答应安。”
洛书自觉跟竹儿没什么好说的,左右看了看。
瞥见火光下的那一点白,洛书的心缩了一下。
她快步走过去辨认,王帐外拴着一匹白马,没有杂色的白,玛瑙石的马鞍——是谢泽的马没错了。
谢泽在帐中?
本来刺杀这个剧情没谢泽的事,但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谢泽居然在事发地点……
洛书急急忙忙从袖子里把玉佩摸出来,却一个不慎手滑让它落了地。
她蹲下去捡,也不顾玉佩上沾了多少尘土,向帐门跑去。
守卫拦下洛书:“陛下有要事,不准入。”
洛书拿出玉佩,守卫脸上有为难之色,却还是没有让她进去。
她估摸不准时间,怕自己晚了,只好大喊一声:“来人救驾——有刺客——”
这么一喊,整个营中的侍卫都慌乱起来。
趁着面前的人不注意,洛书狠狠推了他一把,冲向帐中。
侍卫们反应过来,追着她入帐。
只听见一声:“陛下小心——”
王帐内只有三个人——刺客,皇帝,晋王。
晋王站在桌案前,与刺客面对面。
此时刺客握刀,刀尖没入晋王的腹中,皇帝面色慌张,但是毫发无损。
谢泽用手握住刀刃,血从手心流下来。
侍卫借着这个时间把刺客制服,押了下去。
刀被狠狠抽出,谢泽闷哼一声,后退几步,倚在桌案上。
洛书眼睛都红了。
【任务完成。】
她快步走过去,却不敢碰谢泽。
“御医……御医!快喊御医来……”洛书恨自己一点急救知识都没有,帮不上忙,只知道喊御医。
她笨拙地用手去堵那个伤口,青色的衣袖刹那间血红一片。
谢泽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抵在洛书掌心。
他眼神清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怕……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