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姬霜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江南水乡。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城里竟然会有那么多条河流,就好像河是这里的大路一样,房子就建在水面上,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拴着一条小船。
虽然已经坐过很多次的船,但姬霜还是觉得新奇,她趴在水边的栏杆上,看着河面上的一只只小船交错而行,有的船上还放着几只竹筐,里面放着一些蔬菜瓜果,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船上吆喝,只是姬霜听不懂这里的口音,但她觉得应该是要卖菜之类的。
“这里的生活好惬意啊。”姬霜感叹。
“现下已入冬,这河上的船只已经少了许多了,如果是夏天,每条河上都会密密麻麻布满船只,热闹极了。”
光是这么听姬霜就已经能想象到这条河要是到了夏天,该是多么热闹的一番场景啊。
要是夏天她还能来就好了,到那时她要把……把……
姬霜皱起眉头,她想把谁也一起带来来着?是……是……
啧,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姬霜脑子转了一圈。
应该是安诚吧,那小子闲不住,肯定也想来玩。
虽然把空缺的那个洞给补上了,可是姬霜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好像自己忘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怎么了?头疼?”
“没有,就是有点想家了,也想家里的酒了。”
“那正好,今晚带你去尝尝南方的酒。”
“南方的酒虽然绵软醇香,不如北方的酒浓烈,但也是会醉人的,你喝慢点。”
两个人坐在酒楼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兴许是真的有些想家,或是想家里的酒了,姬霜喝得很快,罗嘉如此劝她。
“你说的没错,这个酒确实不够烈,不过也挺好喝的,就是不知道是怎么酿的,要是知道配方,我就让安大嫂也酿出来,专门给那些世家小姐们喝。”
罗嘉笑了笑,“你倒是会做生意。”
姬霜也知道配方难得,只说:“到时候带几壶回去让安大嫂研究,要是研究不出来,我们就自己喝。”
两壶酒下肚,姬霜有些醉了,她还想喝被罗嘉拦住了,“今晚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我才没醉,这酒甜甜的,香香的,我喜欢喝,我就是还要喝!”
罗嘉结了账,将她抱起来,“你说你没醉,那你说说,可还认得我是谁?”
姬霜眯着眼,努力让眼前晃动的人影停下来,合到一起去。
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好半天她才看清楚。
她嘿嘿一笑,搂着罗嘉的脖子凑过去,“你长的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还说没喝醉,我都不认识了。”
“什么?你叫什么?”姬霜没听到有像名字的词。
罗嘉无奈一笑,“罗嘉,我是罗嘉啊。”
谁知姬霜立马摇头,“你不是,你不是罗嘉,罗嘉我认识,他不长你这个样子。”
“那你说说我是谁?”
“对啊你是谁?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你快说,你叫什么名字?”姬霜那耳朵凑到罗嘉嘴边,还怕被人偷听到一样,用手悄悄将耳朵护住。
罗嘉哭笑不得,原来喝醉酒的姬霜是这个样子的,果然很可爱。
一路上姬霜执着地问罗嘉他叫什么名字,罗嘉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我叫罗嘉。”
直到回到客栈,把她放在了床上,罗嘉才对着姬霜低声说:“我是阿迦罗啊。”
回应他的是姬霜均匀绵长的呼吸。
过了几天他们准备离开苏州继续南下去杭州,临走这天,姬霜见到了一个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见到的人。
她收拾好东西从房间出来,正准备下楼,就听见有人叫她,“姬霜?”
姬霜回头,“阿狸?”
本就妩媚妖娆的阿狸换穿着一身靓丽的衣裳,发髻繁杂,脸蛋粉嫩,嘴唇滢滢,跟上次在迷雾森林见到的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跟那个撒开爪子奔跑的大狐狸,更是挨不上边儿。
阿狸见到她又兴奋又开心,“姬霜,你,你,你真的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了,怎么这么问?”
阿狸袖子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匆匆展开给姬霜看,“这上面画的是不是你?”
画像虽然被保存的很好,但因为时间已久,纸有些旧了,边上还有许多小裂缝,但姬霜依然可以一眼就认出,画像上的人确实是她。
“是我。”画像旁边还有几行字,姬霜粗略地看了一遍,大致就是此人落水,寻找线索,重金酬谢这样的话。
可看到落款那几个字时,她呼吸一滞。
“凌府凌彧。”
凌府凌彧,凌府凌彧……
凌彧,凌彧是谁?
凌彧,凌彧……凌彧?
“啊!”姬霜头像是突然被人猛敲了一锤子似的,头痛欲裂,她捂着脑袋趴跪在地上,几乎要痛得昏死过去。
凌彧是谁?凌彧是谁?
为什么她的头这么疼?凌彧到底是谁?
突然,姬霜看到了那个黛蓝色的穗子。
这个穗子……为什么她这么护着这个穗子,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姬霜,姬霜你怎么了?”
“姬霜,姬霜!”
“阿狸姐姐,这个穗子是哪里来的?是谁给我的?”
这个阿狸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姬霜的情况很不好。她把姬霜带回房间,用法力探测她的身体。
只是姬霜的身体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反抗她,她越是帮姬霜镇压,姬霜反而越是痛苦。
“啊!”
姬霜头痛得想要去撞墙,阿狸拉着她,继续加大法力,“再忍一忍,马上就好。”
“好疼,好疼!”
阿狸正奇怪,姬霜明明是人,但身体里为什么会有法力跟她对抗?难道是有人在她的身体里种了某种法术?
她正想着,姬霜突然不动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