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武魂圣殿。
后殿小亭子里,石桌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色水果与香气四溢的菜肴,桌前两个女孩正凑在一起说话,而亭子旁的木桌,两位少年在下棋。
白衣少年的棋艺明显高一些,已经赢了两局,看得稍小一点的女孩心痒痒,一心想去帮忙,却被提溜着后颈丢回了小亭子。
下棋的少年是邪月和焱,而懒洋洋窝在亭子里的两个女孩是水箬和胡列娜。
大斗魂场里那一场算不上有硝烟的抢人大战已经结束,一行四人回到武魂圣殿,时至傍晚,他们干脆把东西搬到凉风习习的后殿广场,边吃边玩。
玩闹间,一名护卫匆匆前来。
径直走向胡列娜,那护卫恭敬行礼,“我们在斗魂场发现一个人手里拿着您的令牌,人已经绑了,现在带过来吗?”
胡列娜一愣,下意识就转向水箬,“我的令牌不是在你那吗?”
专心刨杨梅冰沙的水箬也愣了一下,是在我这里啊。
不对!
见到好朋友太高兴,她忘记那只狐狸精了!
这次出发前,本来胡列娜会一起来,可是她突破了40级就没有随队而来。
水箬和胡列娜的令牌和其他人不一样,背面多刻着一小朵紫鸢花。
分别的时候,水箬顺手把胡列娜的令牌带上了,于是在斗魂场边匆匆忙忙就丢给了云星之。
水箬觉得很愧疚,相当对不起这位朋友,“快给他松绑,带他过来。”
护卫一时间僵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听她的,”胡列娜笑道,她很好奇,究竟是谁能让她家水箬毫无防备地把令牌借出。
很快,云星之就被带了过来。
一看到水箬,他就哭天抢地般扑向小亭子,“你害死我了!”
然后,他就被半路拦住了。
“怎么又是你,”邪月不满地摁着鬼哭狼嚎的云星之。
焱和胡列娜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一男的?
他怎么会认识水箬?
怎么邪月也认识?
挥手示意护卫退下,胡列娜有些好笑地拉开即将召出月刃的邪月,“哥哥,淡定。”
“我把你忘记了,不好意思呀,”水箬抓抓头发,赶紧跑到了云星之身边。
“你这一忘记差点害死我了,”云星之很不客气,无视身后那即将把他劈成两半的眼神,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我的美貌。”
“我看你挺好的,”邪月冷不丁插了一句。
“因为我说了,我是她的人啊,”云星之嘿嘿一笑,朝着水箬挑挑眉。
云星之那张脸的确很引人注目,武魂殿人员鱼龙混杂,自然有心怀不轨之人,不过他从被识破那一刻起就没有停过叫嚷,把认识水箬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水箬是何等身份,那些人自然不敢冒险。
唰——
月刃凌空飞出,停在了云星之的喉咙一寸前。
“哎,”水箬被云星之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无奈道,“你这张嘴再说其他事情神仙都难救了,想我怎么帮你?”
“能解决那些贵族吗?”
“不能,”邪月冷冷道。
“真不能,”水箬摇摇头,“不能随便杀人。”
“那送我出城总可以吧?我要神不知鬼不觉。”
水箬思索片刻,“送你出城可以,但是神不知鬼不觉很难,因为各个城门都有他们的人,你这张脸只会更让人在意。”
“很难,并不代表不行吧,”云星之很会抓重点。
“对,并不代表不行,”邪月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抹微笑,“武魂殿使团的出行手续都由我安排,我说可以,就可以。”
水箬点点头,表示赞成。
但是云星之觉得自己要凉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果不其然,邪月补充道,“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帮你。”
“私事,你管我。”
“我帮你是要得罪人的,”邪月看了看水箬,“阿箬帮你是因为她信你,但并不代表我可以在完全不知道你的情况下随随便便。”
“我爸在城外,”云星之想了想,“一周没回去了,我要赶紧。”
“你爸照顾不了自己吗?你如果常住城外,不敢在天斗城这样玩,”邪月一针见血,“你想利用时间差搬家。”
“对,”云星之大方耸耸肩。
“搬家你父母同意?”
“和你这人讲话真的很难,一点余地都不留,”云星之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而放大了音量,看向水箬,“但我只和她说。”
“你?”邪月气得冒烟,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
安抚似拍了拍邪月,水箬带着云星之走到了广场的墙边,“现在说吧。”
“刚刚那位的一句话,我现在可以用在你身上,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你敢毫不犹豫地让我进入那样的场合,说明你值得我的信任,”云星之道,“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我的故事不要告诉别人。”
“好。”
“我爸一个人在城外喝酒呢,住着我临时租的房子,我只给他留了一周的食物,再不回去怕他饿死,我们爷俩居无定所,如果被人知道出城那不好开溜,所以要悄悄的。”
“别问我爸妈什么情况,我妈早跑了,我爸有酒喝就可以了,不管我,是我在养他,我每天就四处跑跑。”
这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只要忽略描述者的表情,云星之本人讲得眉飞色舞,仿佛是话本里听来的故事,传奇人生一箩筐。
虽然童年很惨,但云星之仿佛天生就是个乐天派,不仅日子混得风生水起,整个人跟只花蝴蝶没有区别,天天四处招摇。
这家伙长了双多情桃花眼,烟花柳巷穿梭,酒吧赌场流连,因此被打得鼻青脸肿差点把自己赔进去也不在少数,可凭着他那张嘴还有屡用不爽的脸,加上挺能唬人的魂技,每次也能化险为夷。
他是个记吃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