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阳落山到晚饭,邪月大气不敢出一声,哄人哄得口干舌燥。
直到晚餐结束,邪月终于扒拉着一个空隙,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阿箬,危险的事情不可以随便的。”
水箬的脾气已经过去,加上肚子吃饱了,又变回了软乎乎的小熊,窝到了邪月怀里,“我知道,因为堂哥来了呀。”
“谁?南宫鸿?南宫烨?”邪月一听南宫家的人来了,第一反应就是不高兴,“还是南宫垂?”
“不欢迎哦?”小熊偷笑,她和父亲那一边的几个哥哥都玩得挺好,反正,醋坛子邪月经常不愿意。
“谁?”
“南宫鸿,他来了好几天了,所以我让他去查了查木偶人。”
“还有呢?”
“宗门大典,”小熊道,“时间定在四个月后,但是二爷爷让我提早回宗门,据说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那南宫鸿这么早来干嘛?”
“也许,”小熊托腮思考,“怕我不愿意提前回去吧。”
“是我着急了,”邪月将小熊搂得更紧了些,低头轻吻发丝,“但就算那样,也不该冒险。”
“哼,”小熊调皮地吐吐舌头,“我有数,你笨蛋。”
邪月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样,正经道:“我这是关心则乱。”
“哥哥在夸自己吗?”
“你说是就是,”邪月揉揉小熊脑袋,“对了,我今天在雨之谷碰到一只奇奇怪怪的生物,本来要回来找你的,这么一闹差点忘了。”
小熊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明白了邪月口中的生物,捂嘴偷笑,“哥哥,你被看上了。”
“怎么和小墨一个说法?”邪月无奈摇头,“说清楚。”
“不告诉你。”
“快说。”
“就不告诉你,”小熊坚决摇头,但又怕邪月揉自己,又补了一句,“看上了和选中了是两回事哦,明天,明天跟我去雨之谷就知道啦。”
邪月破天荒没有追问,接着问道,“还有,南宫鸿那家伙是受了刺激吗?居然给你跑腿。”
水箬很得意,“我,我马上是少宗主了,他就要听我的。”
一提到木偶人,水箬的精神更足了,兴致勃勃讲起了那两种稀缺且修炼方式迥异的武魂。
邪月听着小熊叽里咕噜长篇大论讲了一大通,瞅准机会截住了小熊的话头。
“停,”捂住喋喋不休的嘴巴,他认真道,“我知道了,但是,以后受伤不准瞒着我。”
“没有啊,”小熊左顾右盼,抽出一只手臂晃来晃去,“哥哥看,我的手被曜极玉灼伤了。”
“我说的不只是这个,”邪月轻轻捂住了白皙的手臂上那一块紫红色,“我知道你会受伤的,我也知道你会瞒着很多人,但不要想着瞒我了,好吗。”
“唔,知道了,”懒洋洋靠在床边的小熊点头点得十分干脆,但神色里却透着一股子左耳进右耳出,注意力绕着不远处的水果拼盘飘来飘去。
把心不在焉的小熊抓回,邪月严肃道,“阿箬,你如果再瞒着我,我会很生气。”
少有的庄重神态。
小熊抿抿嘴,抬手抚了抚邪月微微皱起的眉心,认真道,“我知道,哥哥放心。”
依旧是天真烂漫之神色,仿佛下午那地狱般的痛苦从未经历一般。
内心情绪翻涌,邪月垂眸盯了许久,瞧见她眼角因为哭过依旧殷红,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
一下,两下。
仍觉不够。
两个人原本都坐在床旁的地毯上,邪月轻呼了一口气,忽而将水箬托起,膝盖抵住她的腿根,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将她压在了床沿。
脆弱与敏感,都暴露无遗。
小熊本能地对这个姿势有些推拒,手腕却被锁得更紧了些。
轻而易举摁住不安分的手臂,扣住后脑,邪月吻住了她的唇,并逐渐加深。
自确定关系以来,二人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次次都是邪月主动。
此时,水箬猝不及防,被动地怔了好几秒,直到清楚地感到砰砰直跳的心口与传遍全身的悸动,终于第一次试探性开始回应。
先是唇畔相依,缱绻柔情。
到底是少年的经验似乎多些,初时的温柔探索之后,便是愈发肆意的侵占。
瓦解仅有的青涩,攻城掠地。
水箬从未想过一个吻竟能激烈至如此。
脑内所有的思绪仿佛随着呼吸一并抽离,渐渐只余,一片空白。
一吻毕。
浅浅分开,呼吸却依旧近在咫尺,温热交缠。
邪月的嗓音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沙哑,“寒气紊乱真的没事了吗?”
水箬双颊晕红,低低回了一声,“好了,就发作三次。”
“我不放心,今晚陪你。”
“不用了…”
“又不用?”
“哥哥,八点半了。”
“嗯,怎么了?”
小熊低头玩手指,“你要…要回房间了。”
听出小熊话里的犹犹豫豫,邪月故意逗她,“舍不得我还让我走。”
“没有!”一丁点小心思被揭开,小熊瞬间炸毛,“你回去!”
“回什么回,”邪月随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往床头柜一丢,才悠悠开口,语调看似平静,话里却里里外外透着不容反驳,“我就睡这。”
“回去!”
“不。”
少年神色慵懒,支着脑袋靠在凌乱的被褥旁,好整以暇地盯着面色薄红的小熊,眉目间尽是捉弄之意。
扭头就走,小熊气势汹汹从柜子里翻出了浴巾睡衣,头也不回走进了浴室。
“我洗完澡之前你要回去,不然,不然我把你丢出去!”
放出威胁,缩进浴室。
啪得一声关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小熊磨磨蹭蹭开始洗浴,哼着小曲打起泡泡,窸窸窣窣倒腾了好半个小时才顶着一身的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