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赛场中央的盾牌通体只有一个颜色,紫色,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整块盾牌表面光泽流程,依旧可见液体流动。
声势浩大的雷电魂技触及玄水盾的那一刻,仿佛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吸引力,盾牌表面水流涌动内陷,看似柔软,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却让轰鸣的雷电吃了显而易见的闷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力量散得一干二净。
一跃而上,水箬轻巧落在暗紫水盾的最上方,眸色平静,“攻!”
她的身后,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翅隐蜂与尖尾雨燕,齐齐抢出。
尖尾雨燕如影子般快速的身形,引来了场边的一阵惊呼,其中不乏她的家族门人。
这种武魂的攻击威力相较一般敏攻虽稍稍逊色一些,但拥有极出色的速度,以她目前魂尊的实力,攻击速度远超一般敏攻魂宗,甚至可以媲美魂王。
而身为魂宗的翅隐蜂,攻击强度和速度自然也不容小觑。
两位女孩的魂技释放的那一刻,玄水盾表面的水流骤然加速,收缩内陷,在短短一秒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蛰伏许久的剩余队员终于出手,而他们此刻,都是完全的魂力,未曾消耗丝毫。
雷电类武魂的攻击固然强悍,但对武魂拥有者的魂力消耗巨大,这场斗魂到这里,在魂力消耗巨大的情况下,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几声巨响过后,魂环闪烁暗下的余光仍残存于赛场上,雷霆学院只余队长玉天心一人,勉力支撑。
他发丝凌乱,额间汗珠不断落下,神色却依旧坚定。
尖尾雨燕在他的后背和双臂留下了如锯齿般的细小伤口,血迹星星点点,而侧腰处一道近三十厘米的血痕尤其明显,那是巨齿螳螂双刀魂技留下的伤口,刀口很深,依然在不断往外渗血。
能在对手魂力全盛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43级强攻战魂师玉天心的能力,蓝电霸王龙武魂的强大,已经得到十足体现。
即使仅剩一人,他依旧不肯主动退下赛场。
圆形赛台有那么一刻寂静。
而在观众席的欢呼喧闹到来之前,水箬微微抬手,退到了赛台边缘。
这的确是一场的比赛,是一场团战,而坚持到最后一人仍未放弃的对手,足以获得此刻尊重。
此时,其余五名的队友纷纷停下了进攻的脚步,除了巨齿螳螂。
他们仿佛看到这位雷霆学院的队长露出了一抹微笑。
下一刻,无数紫电聚集,一条蓝色长龙垂悬于半空,玉天心催起仅剩的魂力,再次爆发出了自己的第四魂技。
与此同时,卫策身上的紫色魂环亮起,橙色气流急速飘起聚集,硕大的双刀虚影凝于半空,刀刃锋锐朝前。
“很好,”玉天心喃喃,“是第四魂技。”
一紫一橙,空中相撞,烟尘散去,卫策接连后退几步,白忆珊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而玉天心在原地未动,摇摇晃晃片刻,终是轰然到底。
胜负已分。
……
打败雷霆学院后,水箬给自己放了好几天假,匆匆忙忙游走于宗门和武魂圣殿之间,直到千仞雪的密信终于到达。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绪。
她知道,该去见一见太子了。
接到密信时水箬正好在宗门,她吩咐亲卫先行出发,自己随后单独再走。
路过玉翱学院侧门时,匆匆小跑的她突然顿住,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心翼翼扒拉住长廊栏柱,探出脑袋。
是两个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
定睛一看,原来是卫策和白忆珊,俩人靠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在说些什么。
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水箬一边念叨一边收回小脑袋,不料不远处的俩人警觉转头,眸光不偏不倚撞个正着。
哎呀!
火速捂住眼睛转身一气呵成,一本正经,“我什么都没看到!”
发现水箬的俩人倒一点也不介意,白忆珊几步走近,笑道,“一直想单独找你,这不巧了。”
“找我?”
“对,”白忆珊的神色忽而郑重,“谢谢,天玑很适合我,毕业之后我会去那里。”
水箬在几天前就告诉了白忆珊,可以带她去见一见天玑震门的门主,还给云星之传了信。
白忆珊出身于敏之一族,宗族特有武魂尖尾雨燕,拥有这种武魂的魂师,基本都是纯速度型魂师,所有魂环都只附加单一的速度属性。
但是白忆珊不一样,她是宗门中最另类的存在。放弃纯速度,选择敏攻,这是族内前所未有的选择,而这条路,她能走到现在,吃过的苦不计其数。
无人触及的迷茫方向,一路跌跌撞撞独自一人摸索,宗族的质疑嘲讽,困窘艰难的生活,都没有让她停下前进的脚步。
她的魂环配置并不算上佳,一白两黄,但依旧入选了此次大赛的队伍。
“恭喜呀,不过我只是带你去看看,”水箬摆摆手,“能留在天玑是你自己的本事哦,我那朋友可不是什么人都收。”
“还是要谢谢你,”白忆珊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你那位朋友的。”
“不客气啦。”
眼前少女的谢意实在十分真挚,水箬不好意思挠挠头,“对了,我出门还有事,你先走咯。”
说完,她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离开宗门,水箬隐入闹市,很快悄无声息到达武魂圣殿,一刻钟后,圣女的车架从圣殿门口出发,驶向皇宫。
太子雪清河早已等候多时,他的笑容分毫不差,行为举止仿佛经过精准的测量,引着水箬进入皇宫内部。
水箬老老实实跟着“雪清河”走了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直到侍卫退下,只余俩人的时候,终于原形毕露,刷得一下扑上前去抱住了千仞雪。
“诶诶诶,小心点,”千仞雪倒也习以为常,顺手揉揉小脑袋。
千仞雪离开武魂城大约是十年前,那时候,水箬还是个小小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