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进去了,把竹屋挤得满满当当。
齐天揽着处烟,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这竹屋真好隐居啊。”
望问夏正在给众人泡茶,他的师父温镜开口:“寒舍确实太偏远了,各位辛苦赶来,可是何事?”
温镜大概三十以下,看到御王府的令牌也不惊讶,直接问起来他们有什么事情。
处枝开口:“我们为调查佛寺杀人案而来。”
温镜沉默了一会:“可是,那些被杀的不是人,而是妖,御王府应该听说过的会化人的妖吧?”
处枝回答道:“这是自然,但佛门丢失了一颗舍利子,你可知情?”
温镜沉吟,尔后才说:“那颗舍利子已不在我手里。”
处枝步步紧逼:“那在谁的手里?”
温镜开口:“前些日子,魔宫的人经过这里,被他们当珠宝抢走了。”
望问夏一惊,显然他不知道这回事:“那师父你没事吧?那些魔修都歹毒狠辣,要是撞上了,一定要赶紧逃走,这可是师父你亲自对我说的。”
温镜的老底忽然被揭穿,他咳嗽了一下:“确实不敌魔宫,受了一点小伤。”
望问夏也不倒茶水了,上前问道:“师父伤在何处?要不要弟子帮你买药?”
温镜轻微别过头去:“我没事,你继续忙就好。”
望问夏点点头:“师父有何需要随时告诉我,就算要上天入地,我也会替师父取得!”
弟子义深情重,温镜终是说了声好,接着道:“家里的柴不多了,你再去挑一担回来。”
望问夏马上就去做了,好像能为温镜付出一点,他都十分喜悦。
这五年里,都是温镜在照顾他,在他一家被全灭后,温镜将他从那个地狱里带了出来。
他犹记得那时的场景。
他的父母亲人,甚至仆人都在死后被狐狸取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画面,让他弱小的心灵充斥着无比的憎恨,所以他才让师父教给他降妖伏魔的本事。
五年,他终于成功了。
望问夏搬柴火都搬得像个除妖师。
竹屋里,处枝向温镜问道:“你确定是魔宫抢走了舍利子?”
温镜却摇头:“那不是舍利子,而是另一种法宝,它无法被炼化。”
看来这个人确实尝试过炼化妖皇之心,但十重天陨落后形成的珠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炼化呢。
一般人,也只能把它当成会发光的夜明珠罢了。
处枝见他坦白,又说道:“你的伤很重吧?所以才想找舍利子炼化补血。”
温镜竭力忍住道:“无妨,我已经习惯了。”
处枝开口:“不如你变回原形,伤势会好得更快一些。”
她说完,温镜的双眼赫然睁大了,他一脸仓皇无措,双瞳也变成了野兽一样的竖瞳,身后更是冒出了一根狐狸尾巴。
但他竭力把尾巴收回去,又变回了瞳孔的样子。
处枝面色如常,又道:“你已维持不住人形了,何苦呢?”
温镜咳了咳:“敢问,你是怎么得知我的身份的?”
处枝回答:“妖气,这里都是妖气。”
就连望问夏身上也沾染了妖气。
处枝又道:“要是我没猜错,你就是狐妖的首领吧?”
温镜有种心事被人戳碎的痛苦感:“这件事,还请不要告诉问夏。”
他深深一跪,几乎匍匐在地。
处枝让他起来:“你放心吧,我们只想拿到舍利子,既然你身上没有,那我们也就没事了。”
温镜深深地愧疚:“那颗珠子,是我主动交给魔宫,让他们放过问夏。”
处枝拍了拍手:“无妨,反正我都会拿到手。”
她的话如此淡定,让温镜知道,他是遇上了世外高人。
齐天抱着处烟,悄悄地问:“刚才你听懂你姐说的话了吗?”
处烟:……
要是她懂就好了。
齐天又道:“你要向你姐学习。”
处枝:……
我学个锤子!
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潜能。
但她很担心齐天会放弃她,便乖乖点头答应了。
“我一定向阿姐学习。”处烟道。
齐天满意了。
如今妖皇之心已落入魔宫手中,他们也没必要在此逗留。
一行人又回到了马车上,处枝远远地看到少年正在挑着柴回来,竹屋里袅袅生烟。
处枝忽然下去,掠至少年面前,交给了望问夏一块玉牌:“若是你无处可去,可以来御王府。”
望问夏不接:“我有师父,就不用了。”
处枝把玉牌塞到他手里:“你收着。”
接着她又回到了马车上。
张情一挥马鞭,车队又朝前驶去。
御苍生在马车里,看了看她道:“你若是担心,不如留下来看完?”
处枝回答:“没有这个必要。”
虽然这么说,但处枝依然望着竹屋的方向。
此时他们已离得很远,望问夏连挑了两担柴火,估计能用三四个月了。
挑完柴后,他去房间找他师父,里头却空无一人,只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说着他受伤在身,要去山上修养,让他不要寻他。
望问夏喃喃道:“师父……”
他拿着纸条郁郁寡欢,回到自己房间时,他赫然发现屋里的墙上用匕首钉着一张纸。
上面画有一个狐妖的爪印,内容是约定今晚和他比试,地点在断桥,不死不休!
这是狐妖的首领!
望问夏顿时捏皱了手中的纸条,一股仇恨升腾在心中,他连忙准备除妖剑和符篆,要打死狐妖首领!。
是夜,一轮月光挂在夜空,散开的清辉驱不散深沉的夜。
望问夏一脸肃杀,手里紧紧拿着除妖剑,但他想起师父的教导,握剑不可紧张,要灵活握住,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