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歌微微抱拳:“此处是我们照家的地盘,还请各位见谅?”
“你们的地盘?”处枝抓住关键词道,“那你应该知道这里无故消失了人吧?”
处枝看向地上的传令牌,旁边的血迹是故意洒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人担忧去捡,而若是捡起来,就会被附身在牌子上的幻兽袭击。
那幻兽还是一只蜈蚣,一点也不可爱。
照月歌看他们不捡令牌,才特意上前询问,但两人就是油盐不进。
御苍生将剑对准他:“你绑架的是当朝公主和她的侍从,还不速速交代!”
照月歌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明显实力差太多了,他为难道:“这里确实有一行人马路过,可能是连夜奔波太过操劳,都晕过去了,我才将他们带回了府中。”
这种恰好晕过去的话,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
处枝是万分不信的,御苍生更加是如此。
处枝道:“他们每一个都是当朝重要人物,你岂敢藏入府中。”
照月歌摸摸鼻子:“可能这就叫作,助人为乐?”
……这脸皮厚得城墙都要羞愧不如。
处枝:“那么你再乐一次,带我去你们府中。”
照月歌笑了起来:“甚好,府邸偏远,常年没有宾客,两位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处枝才不听他乱讲,让他在前面带路。
照月歌坦坦荡荡,将后背交给了他们,似乎是算准了他们不会杀了他一般。
他走在前面,绕过一个巷子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
“请进。”
这里就是照家的府邸了。
虽不如御王府繁华,却也宽敞怡人。
只是人太少,过于冷清了罢。
他们经过庭院,进了大殿,进去时,处枝看到玄关放着一盆花,便将糖画插了进去。
御苍生如法炮制,两人的名字插在花盆中,相互黏在了一起。
处枝扫视了迎客的大殿,没看到恍如玉他们的痕迹。
她等不及问:“他们人呢?”
照月歌转过头来,微笑道:“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呢。”
处枝不搭话,想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照月歌接着又开口:“我也有很重要的人。”
说着,他转向旁边的门帘,那薄薄的帘后似乎坐着一个人。
“冰生。”
照月歌轻声唤他。
那帘子后毫无动静。
然而四周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树梢上的花与草慢慢凝结出冰霜,这凌冽的寒气从地面蔓延,一直延伸到屋里,顺着地板游走,直朝处枝和御苍生而去。
啪——
树上的冰棱掉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照月歌见势不对,连忙挡在处枝和御苍生面前。
“青来,住手!”
照月歌连唤两次名字,两次都不同,然而这次的名字却让肆意蔓延的冰消退了。
冰化为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处枝捂住口鼻:“这雾气有毒。”
御苍生屏住了呼吸,等雾气散去后,问处枝道:“你没事吧?”
处枝摇摇头,这毒雾只会让人昏迷,但来得猝不及防,指不定张情和恍如玉他们就是中这毒雾昏迷的。
照月歌面色不改:“舍弟不才,让两位受惊了。”
处枝看向他:“你刚才说冰生?”
这两次不同的称呼,似乎大有玄机。
照月歌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但还是沉静道:“你知道他?”
御苍生的冰魄剑已准备出鞘,他看了那么多书,有一本书便写着,冰神的本名为冰生。
处枝看照月歌不是坏人,还挡在他们面前,让冰没有蔓延过来,耐心也多了一些。
“可否让我看看令弟?”处枝道。
照月歌面色一喜,连忙上前,拂开了门帘。
处枝朝帘后走去,一具清瘦的少年身体坐在轮椅上,那少年垂着长长的眼睫,目光毫无焦点。
他一动也不动,似乎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处枝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果然少年也毫无反应。
处枝收回手,问照月歌:“这就是你的弟弟?”
照月歌的弟弟名为照青来,然而,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能否称之为他的弟弟。
照青来嘶哑的喉咙里传出来声音:“九、玄帝女——”
竟是认出了处枝的身份。
处枝道:“原来如此。”
处枝又道:“这是夺舍。”
照青来只是一个凡人,不可能认出她的身份,除非的身体已经被冰神占据了。
照月歌没有说话。
御苍生缓缓开口,说出另一种看法:“枝枝,这是献舍。”
处枝一时困惑:“献舍?”
处枝:“那是大忌。”
照月歌沉静的面孔终于有了波澜,他强忍着内心的情感,才说道:“舍弟,确实是献舍。”
他的弟弟照青来自愿成为了一个容器,来让冰神附身。
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哥哥的不是。
照月歌慢慢道来:“舍弟照青来,本是根骨奇佳的修炼天才,却被魔宫觊觎,一次外出狩猎时,他中了魔宫的奇毒,不但修行被废,身体也一日日消瘦下去,很快就是死期。”
他顿了顿:“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他。我无法目睹他一天天就这么憔悴下去,便自作主张,做法降神,请到了冰神,让他使用舍弟的身体,以保全他的安危。”
这些话一字一句荡开在庭院中,轮椅上的少年依然没有反应。
处枝听完他的话,摇头道:“这已不是你的弟弟,他是冰神的一部分了。”
照月歌微微一笑:“你不明白,我的弟弟还没有死,他还在这里,与冰神齐名。”
处枝无法认同,也不知道为何他执着于一具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