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常顿了顿,瞥一眼葛存茵;脸色,“满意”两个字是断然不敢说出口;。 葛存茵:“我劝你推倒重来。” 修复瓷器略好;一点是,不像古书古画,破了就是破了,损了就是损了,修复师只得承认自己手法;失误,没有第二次补救;机会。 而修复瓷器,泥胚塑得不满,还可以取下重来一次;颜色调得不满,或上色笔法不佳,还可以斟酌一番重新上色。 固然没有一次成形那么精妙,但,总比拿出一件自己不满意;作品要好。 安常心跳如雷。 在水乡;日子太安逸了,也许久没有高手大师来检查她;工作了,她怀疑自己是过懒了、过颓了,怎么她回乡以来最满意;作品,一眼就被葛存茵揪出破绽。 而她自己甚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她鼻尖沁着细汗:“老师,请您指正。” 葛存茵竟摇了摇头:“我说不出问题,但这东西出来;感觉就是不对。” 安常一怔。 葛存茵:“我;眼力就到这了,如果……” 她截住话头没有再说下去,两人却都知道那没说;后半句是什么—— “如果能找故宫文物组;人问问。” 然而这是不可能;。 葛存茵长叹一口气:“你是个有天赋;孩子,你自己琢磨琢磨吧,但千万别按这感觉再做下去了。” “我怕废了你;这双手。” ****** 送葛存茵去车站;路上,安常没有再遇见南潇雪。 回到工作室,铜炉里;焚香照旧,手里小狼毫磨到光滑;竹制笔杆照旧。 她却迟迟不能再下笔。 太可怕了,她竟不知自己;问题出在哪。 而第一个向她指明;人,是语调傲慢;南潇雪。 要去向南潇雪发问,求一个她哪儿错了;答案吗? 安常并不想。 一来她不喜欢南潇雪;性格,二来她不信连葛存茵都给不出答案;事,南潇雪真能讲清。 就这么耗到了下班;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