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这些年,这些年她都活媒体的聚光灯下,要是真,怎么可能没被拍?我觉得是她大火以前的事了。” “一种可能,她喜欢人家,没谈啊。” “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南仙,谁拒绝她?” “南仙要跟你谈,你谈么?” “哈哈那是我怂,我不配我不配,南仙喜欢的肯定是配得上她的啊。” “只我一个人觉得你们想多了么?南仙说的很可能是舞台吧。” “可她被问的是没喜欢什么人啊!” “她对舞台爱得那么深沉,拟人化了不行啊?早当自己的恋人一样相处了。”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是最道理的答案?” 安常随众人一起坐上小巴,回了宁乡。 田云欣等南潇雪和柯蘅,说趁她们去唱歌这段时间,悟出了剧一处需要改动。 安常一个人顺着夜雨回家。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瞧,堂屋里亮着灯。 走去:“外婆,怎么没睡?” 文秀英摇着蒲扇:“下午打了个盹,这儿些睡不着。你怎么这个就回来了?” “摄像机坏了,今天早收工,明天熬大夜。” “噢,那你赶紧休息去吧。” 安常走了两步,忽然扶着门框回头:“外婆,外公是你初恋么?” 文秀英一怔:“你这孩子。”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安常笑笑,回自己屋拿睡衣去洗澡。 像很久没这个躺床上了,夜空如墨,像什么心事丢去都被掩盖吞没。 那种白日里稀缺的安全感,勾着人一把心事往外掏。 安常二十五年的人生里,跟“喜欢”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颜聆歌是一个。 南潇雪是一个。 「南潇雪」,「喜欢」,「安常」。 「安常」,「喜欢」,「南潇雪」。 安常转了身,对住屋内的那面白墙。 这几个词无论如何排列组合,都显出不令人置信的荒诞意味。 刚才安常问文秀英那个问题,是因为她并不清楚「喜欢」多少种形态。 曾经颜聆歌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是清美校园里那块绿草地,开出一朵一朵的小白花。 而今晚南潇雪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是ktv包间里那杯橙汁,前味是甜,吞下去后黏牙根,后味漾开淡淡的酸和涩。 不一而足。 第二天晚上片场见南潇雪,谁都没再提起昨晚的事。 她被牟导叫南潇雪身边说事,全程微垂眼眸,盯着那旗袍下摆露出的绣花鞋尖。 南潇雪来举着剧,给导演其中一些被她标明重的段落。 南常走开时,她把剧卷手里,手像极不经意似的垂下来。 安常路她身边,手指与她淡淡擦。 南潇雪的体温总是很低,要很用心,才能捕捉那微凉皮肤下跃动的温热血管。 今天估计要拍个通宵,刚开始是夜戏,等天光开始转亮,就把为数不多白日里的戏份赶紧拿出来拍掉。 舞者们开始踱来踱去,不停拍打自己的脸振奋精神。 安常望着镜头前的南潇雪,不出她累,从指尖脚尖,动作一不走样。 剧务推着推车,送来热咖啡。 安常端起一杯,远远着车被推南潇雪面前,南潇雪也端起一杯。 没往她这边瞧,可她抿一口,南潇雪跟着抿一口。 刚开始以为是巧合,可她抿一口,南潇雪也做出同样动作。 安常低头笑了。 抬眸的时候,南潇雪正望着她。 嘴角没笑,可眼里盛满星星的笑意。 整个梅雨季缺失的星空,都落南潇雪的眼眸里。 身边的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 没人注意补着妆的南潇雪,视线越人群落向何方。 也没人注意她们以怎样隐秘而默契的频率,喝着纸杯里味道相同的黑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潇雪把纸杯递给倪漫,去拍下一场戏了。 安常站人群外围,被南潇雪的舞姿吸引去,很久才想起再喝一口手中的咖啡。 一次性纸杯被泡得软塌塌的,而咖啡中的苦味消解,因凉掉而泛起一阵浓重的酸。 安常忽然想,像与南潇雪关的很多东西,味道都是这样。 橘子。橙汁。咖啡。 都黏后牙根的一酸味和涩味,顺着味蕾,密密麻麻的钻出来。 等田云欣以满意语调喊出一声“卡”后。 安常听身前的两个工作人员压低声议论:“舞剧也拍了一大半了啊。” “太了,再没几天就可以开始收拾东西,慢慢准备着回邶城了。” “宁乡是很美,是要回原的世界啊。” 此时片场外,天光渐亮。 像一切幽暗和暧昧,终消散,杳无痕迹。 ****** 这天一直拍早上七,就算咖啡再强效,是些人熬红了双眼。 当众人走出片场外,才现:“雨下得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