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戏?” “我一边玩游戏一边听,那也是听啊。” “听到什么了?戏里唱什么了?” “不知道,反正耳濡目染进我血液里了,等我再回邶城就不是毛悦,而是倍有底蕴·毛悦了。” 毛悦一直说己是旗人后代,这会她的新姓氏长度倒是足够。 安常挑唇,心里却想,毛悦不知戏里在唱什么,她一个谙熟言的人却听得一清楚。 戏里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人生总无奈,在韶光四溅的春日尚且如此。 何况她身处一个落寞的秋。 安常问文秀英:“怎么没做饭?累了?我帮你。” 文秀英:“你俩今晚不是不在家吃么?” “诶?” 毛悦完一局游戏站起来:“宝贝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她把安常带到卧室,递上一个信封。 安常开,一张《青瓷》舞剧的首映票露出来。 她一瞬陷入恍惚,仿若单是「青瓷」那个草书字体,便肆掠着把她拖回那个好不容易过的梅雨季。 她把票塞回信封不肯再看。 嘴里却强作淡定:“怎么这么快上映?我都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 本就不是追星的人,南潇雪走后,更是屏蔽了娱乐圈的一切消息。 毛悦在观察她反应,她慌乱间顾左右而言:“我还以为一部电影的上映需要很久。” “这也不算电影嘛,舞剧的剧情到底没电影那么复杂,剪辑难度些,也没什么特效要做。”毛悦解释:“而且这部舞剧本就是广电牵头,弘扬中华传统文化,过审也没什么难度。” 安常不知该说什么:“噢。” 毛悦:“首映就在明天零点,我本想己的,但后来想了想,”她郑重的说:“我觉得你需要一场充满仪式感的告别,在你的生日到来之际。” 对南潇雪。 对那个已过的梅雨季。 对还陷落其中的己。 毛悦劝:“吧宝贝,她都已经往前走了那么久了,你也该往前走了。” 安常知道毛悦说得对。 可她张了张嘴,眼神却掠过房内。 雕花木床是她南潇雪一起睡过的。 书桌前南潇雪曾坐在这里,任她拿水黄杨木梳一下下梳过乌发。 她想着这些,眼神落向书桌。 毛悦顺着她视线看过:“梳子怎么裂了条缝?摔的?” “我重新送你一把好吗?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安常恍然,这才发现时间当过的这么快。 初夏的时候她陪南潇雪过生日,她俩从ktv先离开,南潇雪开车载她回宁乡的时候,她望着车窗外的路灯流光曾想:她的生日是在遥远的秋天。 那时候南潇雪早已走了,她也差不该把南潇雪忘了吧。 然而不知不觉已到她生日,她仍是这般,哪怕木梳上曾与南潇雪一同摔出的细缝都令她恍神。 她把木梳从毛悦里抢回来:“不用。” 大概她动作太大,毛悦吓了一跳:“好好好,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 “那,就当这张首映票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好吗?” 安常挑挑唇角:“很难买吧?” “嗯,早抢完了,好不容易找黄牛买的。” 安常思忖了下:“对不起,毛悦。” 她不想辜负毛悦的好意。 可她好像也还没办对,曾经那么深入在她生活里的人,如今跟她隔着遥遥银幕的距离。 毛悦:“好吧,不逼你,本来这种事,也只有你己想通才。” “我不是没想通,我一开始就对这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而已。” “久?” 安常茫然了一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摆脱颜聆歌的影响用了久? 可过往带给她的一切的过了吗? 她这般畏首畏尾,到底是因为南潇雪跟她身份差距太大?还是因为过往的伤? 毛悦道:“你要不的话,我得先走了。” “你怎么杭城?现在已经没车了。” “放心,我在网上预约好了车来接,应该马上到了。” “嗯,对不起。” “嗨,咱俩说这些干嘛?”毛悦安慰她:“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票我到影院转一卖黄牛,还能赚钱呢。”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包。 “外婆,我先走了,安常留在家陪您。” “好,你路上心。” 安常跟着走出来。 现在天黑得渐早,倒有些像梅雨季尾乌云密布的天色,笼在安常身上,把一张脸也染得灰扑扑的。 文秀英瞥她一眼:“你不啊?” 安常声道:“就知道您是合谋。” 文秀英站起来:“你不的话,我煮点粥吧。” 又叫安常:“傻站着干嘛?来帮忙啊。” 安常跟进厨房:“我就是……不想在银幕上看见她。” “为什么?” “不知道该对她怀着什么样的想。”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对不是么?”文秀英说:“难道你这样拖着,就能找到答案了?” 文秀英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