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你放心睡。】 安常坐在靠窗位置,看大巴缓缓开汽车站。 阳光洒下来。 像一片片浅金枯叶落了人满头,看似灿烂,实则寂寥。 安常没心思管这些文艺想法了,她头靠在车窗上,额角被清晨阳光晒得发烫。 直到额头猛撞一下车窗,一阵吃痛。 她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倏然惊醒带给人一阵巨大恍惚。 她做梦了,梦见与南潇雪在她雕花木床上缠绵,窗台上一盆兰花幽香。 睁开眼,眼前是面目陌生人群,大巴上画面一卡一卡电视,车窗上灰尘和座椅套上污渍在阳光下无可遁形。 车停在宁乡路边,她跳下车,又扬起一阵灰。 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清晨阳光烫着她背。 总觉得昨夜南潇雪肌肤贴着她、冰凉凉莹雪一感觉在逐渐消弭。 她快走了几步,轻推开自家木门。 文秀英已起了,两人撞了个正着。 文秀英:“生日快乐。” 安常:“呃,谢谢。” 文秀英:“给你煮碗面吃了再睡?” “好,谢谢婆。” 两人坐在堂屋里,安常捧着面碗问:“你不吃吗?” “我一般没吃这么早。” 安常埋头吸溜着面:“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去了?我没跟毛悦一起回来。” “那,你干嘛去了?” “去酒店见南老师了。” “你、你们……” 安常抽了张纸巾轻摁唇角。 文秀英抚着胸口:“安常啊,你觉得你跟我聊这些合适么?” 安常:“婆,你建议我去找答案,可我好像更乱了。” 文秀英:“先把面吃了,睡一觉再说。” 安常:“睡一觉就知道答案了?” 文秀英一本正头,说了句无比哲理话:“人生很多时候真是这,想不清楚是因为睡得太。” 安常不想吵醒毛悦:“我冲个澡,去你房间睡行么?” “行啊,你时候还尿在我床上过呢。” “婆……” 也许文秀英身上药油味令她安心,这一觉反无梦。 醒来时第一件事是摸过手机。 看一眼时间,下午两。 无论如何,南潇雪已回到邶城了吧。 在做么呢?在舞剧院排练室练功么? 安常记得大时,一次乘公交路过舞剧院,那栋深棕色建筑并不算高,庄严气质却令人意识到,那是令人肃然起敬艺术殿堂。 时她站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拉着手环,可曾想过自己朝一日,会与这里最天才首席发生关系么? 走文秀英卧室时,毛悦摊在天井躺椅上打游戏,文秀英坐在她身边,剥晚上要烧青豆,两人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又是十分和谐。 安常搭了两句话,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前发呆。 毛悦走进来:“睡够了么?” 安常笑笑:“嗯,你呢?” “我早睡够了,宁乡这么安静,我每天睡得倍儿好。” 安常让开椅子给她,自己坐到床上。 毛悦试探着问:“她走了?” “应该吧。” “么叫应该?你不知道啊?” 安常摇头。 “你这没问?那你们昨晚……挺忙呗?” 安常不说话。 毛悦倒吸一口凉气:“你千万别告诉我细节!我不想我女神被任何人轻薄!” 安常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划着圈。 毛悦到底忍不住八卦:“你们也不至于……忙得完全没时间聊天吧?” 安常:“不是没时间聊,是不知道怎么聊。” “为么?” “你觉得,我和她算么关系?” “这得问你自己呀。” 安常笑了下,踱到窗下书桌边,找了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 毛悦好奇凑过去看。 安常字迹秀逸,端端正正楷,字如其人。 毛悦见她写是:「安常,下划线,南潇雪」。 顿了顿,才提笔又在那下划线上写了「喜欢」二字。 下笔很轻,心思浮着,连笔尖不敢使力似。 安常问:“你觉得,离谱吗?” 毛悦不知该怎么说。 安常挑了下唇角,复又提笔,在「安常」和「南潇雪」名字上各添了一行字。 毛悦瞧着那行字就变作了:「一事无镇姑娘安常,喜欢,全国最受追捧首席舞者南潇雪」。 毛悦心里跟着酸了一下:“不是,只要我女神不介意,那也没关系啊。” 安常:“她是一个最纯粹人,确不会介意这些,但同因为她是一个最纯粹人,哪怕一时冲动,可理智回来后,一定会介意人影响她舞台。” 昨晚缠绵时未曾关灯,安常除了瞥见谪仙反差极强神情,也瞧见她身上新添那么多淤伤。 一块块青紫,瞧着便令人鼻酸,她心避开,动作极尽轻柔。 那些伤痕是南潇雪勋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