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搭搭。” “……我跟颜聆歌什么都没有。” “呵呵。”毛悦转动方向盘:“我觉得,我得再去普照寺求个平安符。” ****** 因为参加《载道》的选手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所以录制场次排得很密。 两天后开始录第二期。 安常在现场,总觉得有两道目光射向她,灼得她脊骨烫。 一回,颜聆歌在跟宋云霭说话,南潇雪在由化妆师补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从本期节目开始,选手们要自由组队,完成抽签选中的一件文物。 因为一件文物的修复,有时不单科作业,譬如一扇屏风的修复,就需要木器、纺织、书画等多位修复师共完成。 安常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孤零零的。 唐雨桐会儿,走过来:“我跟一组吧。” “别。”安常低声劝:“评审老师里有人对我印象不好,跟我组队,其人也不会愿意跟我们一组,拿不到高分的。” “本来其人觉得我实最弱,也不会跟我一组。”唐雨桐耸下肩,笑道:“我们就组成最弱联盟吧,电影里这种不最容易逆袭么?” 相较于其组四人或五人的配置,她们两人一组多少显出势单薄。 节目组准备的都并非真正文物,而名家之作的仿品,用以考验选手技艺。 而脱颖而出的那一组,有资格在评审老师中挑选一位,起挑战。 安常唐雨桐抽中一件清代珐琅彩山水纹瓶,安常负责瓷器修复,唐雨桐则可在山水画复原上挥功。 选手们现场的修复工作分为三期,由评审老师现场实时点评,播出时更会配合后期对该件文物的展示讲解。 安常投入进去,觉得一期节目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主持人宣布放下工具,她无意间一抬眸,正对上南潇雪的双眼。 南潇雪移开眼神,等主持人说完结语,便从嘉宾席退开。 安常略一犹豫,当其选手还在摘麦时,跟着南潇雪跑出去。 “南老师。” 南潇雪一回,见安常向她跑来。 “麦都不摘……”南潇雪问:“不怕讲话被节目组收音?” 安常一愣,伸手摸向腰后。 等一下,这东西怎么戴她会,可又怎么摘? 南潇雪绕到她身后,摘下腰麦射器的时候,指节隔着件衬衫轻轻蹭过。 安常自己把领夹麦克摘下来,线缠一缠跟射器一起收好,暂且放到一边。 南潇雪在她对面,那目光没来由的比舞台灯光还厉害,让她鼻尖冒汗。 她开口问:“冒好全么?” 南潇雪:“追过来,就问我这个?” “录上一期节目时我问,没回答我。” 南潇雪道:“要我回答,不如先回答我,上次我冒,来我家找我,说去跟毛悦吃烤肉。” “。” 南潇雪又问:“有毛悦在么?” “还有颜聆歌。”安常坦诚道:“不过她就坐一会儿,偶遇。” 南潇雪挑下眉尾,手指藏在旗袍下摆后,悄然蜷紧。 又问:“后来我说《她比烟花寂寞》,表情很微妙的变变,为什么?” “因为想起我们一起在宁乡这电影,那时我以为,我们永远没机会把电影完。” “因为这个?”南潇雪的手暗暗攥成拳:“还说,想起前女友的共回忆?” 安常立即否认:“我没有。” 记忆反向的日历,一张张覆盖,旧的泯然于新的生动,安常笃定她忆及这电影的瞬间,所思所想全南潇雪。 “那我问,为见谁来参加这节目的?” “……” 南潇雪轻呵一声,扭就走。 安常追上去:“南老师。” “安小姐别追,不然该被其人瞧见。” 南潇雪知晓安常这人,太惯于缩回自己的壳,一向最恐人关注。 没想到内向的水乡姑娘,这时倔强的一路追在她身后,丝毫不退缩。 南潇雪禁不住转身:“从来没想过,要主动把颜聆歌的事告诉我么?” 安常垂下眼睫:“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来告诉这些事?” “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于肖想国民女神的普通人的身份?”眸色黯然,唇角掩饰带笑:“以为我没有数千次数百次的想过,如果不南潇雪……” 忽然间,一根如玉微凉的手指贴上安常的唇。 清雅的凉意阻止唇瓣的嗫嚅,安常的话语被她截住,呆呆望着她。 一时间。 枝开满深浅不一碧色的花。 春日落英坠在莹白雪地。 乌篷船摇摇荡荡,船系着朝阳,船尾垂着落日。 时间与季节彻底失序,让所有奇景集中生在这一瞬。 她不其人,她就定义所有美丽的南潇雪。 南潇雪也在这一刻启唇:“我不其人,我就南潇雪,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