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带步也方便。” 安常面色微沉。 倪漫:“等常崽再跑五分钟,你把它放笼子,我就先走了?” “嗯,麻烦你了,再见。” 倪漫走后,安常一个人仰靠在沙发上。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有常崽不停踏过跑轮的声音。 对跟南潇雪在一起这件事,她做过很多的心理准备,比如南潇雪的名气、南潇雪的忙碌。 但当两人真正进入活后,是有况令她不适。 她住进南潇雪家,已经算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碍了。 而此时茶几上一张银行卡、一把崭新的车钥匙反射着灯光,正闪闪发亮。 她叹了口气,扫视一圈周围——这样的房子、车子、银行卡,好像真的已跟她在宁乡一季梅雨里、静静踏过石板路的日子,离得很远很远了。 暂且把不想看见的东西收进抽屉,安常走到跑轮边,捞起常崽放笼子。 没想到她没缩手,常崽趁她不备,狠狠咬了一口。 “啊!”安常吃痛:“你咬我干嘛?” 常崽圆圆的小黑眼瞪着她。 如果它会人类的语言,它一定要跟安常说:终究是我这只小雪貂扛下了所有! 算上今天,我总共替你跑了多少圈滚轮了! 安常不知道这,看着手上被咬出血的伤口,不对一只雪貂发火,拿手机给附近诊所打电话:“你好,请问被雪貂咬了要打狂犬疫苗么?” “要啊,就算被人咬了也要打狂犬疫苗。” “你们那儿打么?” “不,你得……”对方报了个电话给她:“你先打过咨询下有没有疫苗。” “谢谢。” 所幸那家医院有货,安常赶过,处理伤口、打疫苗。 到家,查了会儿文物相关的资料,准备取一套睡衣洗澡。 拉开衣柜门,南潇雪的各色旗袍整整齐齐挂在一侧,衣柜的另一半则显得空荡荡。 这衣柜太大了,而安常衣服很少,连带着文秀英寄给她的冬装一起挂进,仍显得寂寥。 洗完澡靠在床头发呆,忽地收到一通微信电话。 南潇雪应该在忙京的舞台,她猜是毛悦。 没想到拿起手机——竟是南潇雪。 视频接通,南潇雪独自在排练室角落,一身素黑练功服总令她看起来像雪地里的墨竹:“在做什么?” 安常一怔。 脑子里无端掠过曾看到的一句话:当一个人问你在做什么时,藏在背后的那句话是“我想你”。 她反问:“你在排练?” “嗯,做一轻度练习,也适应一下新的发力方式。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再受伤。” “你怎么会现在打给我?” “不打给你么?” “不是,只是你排练的时候很专注。” “是这样没错。”南潇雪额角染着薄汗:“所我刚才拿起手机时,也问了一遍自己这个问题,你想听我的答案么?” “嗯?” “我想你了,不分时。” 安常勾起一抹笑:“会不会影响你排练?” “我会调节的。”南潇雪叫安常:“你把摄像头拿远一点。” “怎么?” “左右晃晃。”南潇雪道:“我喜欢看你在我们的家。” 最后个字加了重音—— 「我们的」。 「家」。 安常问:“你的时定了么?” “我平安夜到,不过只有一顿饭的功夫,之后一趟广省,元旦来直到春节,不会再走了。” “你怎么确定?” “春晚上有支舞,汉宫春晓图主题,本来是杨昂老师领舞,但杨昂老师意外受伤了,必须有人顶上。” 杨昂是内德高望重的另一位舞蹈家,比南潇雪年长得多。 南潇雪解释:“那舞挺难的。” “所只有你顶上?” “是。” 安常弯唇。 南潇雪的傲慢时而令人讨厌,时而显得可爱,那建立在她对自己绝对自信的基础上。 安常总是犹疑,所羡慕南潇雪的这一面。 她告诉南潇雪:“等你来,我有事想跟你谈。” 这时南潇雪那边有舞者在叫:“雪姐,你刚才说这个动作……” 南潇雪:“我得过了。” 安常点头:“再见。” “再见,小姑娘。” 安常不适应现代设备,总觉得视频断得很唐突,分明上一秒是那张承载了想念的脸,下一秒就变作没温度的黑。 像南潇雪带她看的散场后的剧院。 从热闹到孤寂的切换,总令人无措。 ****** 几天后,安常见了另一位藏家,看一件残损的明代青花龙纹盘。 文物修复并没有一套硬性标准,在“修旧如旧”的大前提下,很多细节见仁见智,看的是个人领悟。而修复师与藏家理念完契合,如修复素三彩时的罗诚与安常,那是一件幸运的事。 这次一番长谈,两人认知仍有差别,安常一次谢绝了邀请。 南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