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连看鱼的眸光都专注,好似浸在自己的世界,旁的一切都扰乱不了她。 南潇雪时而觉得她年轻得过分,时而又觉得她有颗苍老的灵魂。 时光在她这淌过的仿若无痕,令南潇雪想起她说过的那一句:“在这,什么都不会变。” 安常忽然说:“六、七岁的时候,便坐在这喂鱼。” 南潇雪回神:“嗯?” “到现在二十六、七岁了,还坐在这喂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转过脸冲南潇雪笑:“看,在这,当真是什么都不会变的。” ****** 到了年初五,南潇雪为了筹备元宵节的一场演出,需要先赶回邶城。 故宫文物组则是年初八上班,安常定在初七返程。 文秀英叫她:“就跟潇雪一起走呀。” 安常反:“干嘛要跟她一起走?她有她的安排,有的安排,陪您天再走,不好吗?” “陪也不差这天。” “差的。”安常道:“您不肯去邶城,陪您的时间,说天,分钟也不能差。” 南潇雪什么都没说,安常陪她回房收行李时主动开口:“还以为。” “嗯?” “会叫跟一起回邶城。” 南潇雪正把一件折好的旗袍放进行李箱,抬手把她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不,等。” “以后家人、朋友在一起,又或者在忙工作的时候,都会等。” 返程以前,南潇雪把带来的好茶交给文秀英,又让安常陪她去个地方。 安常跟她出门,才发现她是一路往酒铺走。 “想喝桃花酿?” 南潇雪摇,只道:“等一下。” 安常站在路边,视线追着一只路过的三花猫,一路溜过墙根,又溜进门绕着桌腿转了圈,大摇大摆往后侧的酒坊去了。 安常视线往上抬,猫绕过的木桌,恰是南潇雪她坐过的那张,也是她蘸着桃花酿写下“山有木兮”的那张。 正当她发呆时,南潇雪回来了,一袭檀褐色旗袍似染了沉香。在宁乡南潇雪总似更放松些,又或许是青瓷当真有精魄,丝丝缕缕往她身上附,使她举手投足都有种清冷的媚意。 指间这次不是烟,而拎着绾色小坛的酒,酒铺寻常卖的不太一样。 安常:“这是什么?” “存在这的一坛酒。” “几时存的?” “秘密。”南潇雪挑了挑眉尾:“春节前老板给打电话,说存久了口味会变,催着把酒取走。” 安常点点:“这样啊。” 南潇雪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 安常一直在宁乡待到初七,才准备返程。 商淇本来说派车接,她婉拒,还以前一样,她拖着行李箱,文秀英替她拎着要带回邶城的姑嫂饼,祖孙俩一道走到站牌,等着那唯一一辆能把人带出宁乡的小巴。 安常的心有点难过。 她回故宫工作,意味着待在宁乡的时间总不以前那么。而文秀英年岁渐渐大了,独守着老屋,她总是不放心。 但老人总是故土难离,加上她母亲的往事,她又不好劝。 离前是该说些话的,到这时,安常又痛恨起自己的笨嘴拙舌来。她越不舍,就越沉默,直到望微蒙天色间,那辆小巴遥遥开了过来。 “安常。”先开口的反倒是文秀英。 “嗯?” “等开春暖些了,就去邶城看。” 安常一下子扭看着文秀英。 文秀英笑:“这么惊讶做什么?习惯了水乡,不想去北方长住,去看看总还是以的。以前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邶城,那是妈妈的伤心地,哪敢去?” “现在看着,跟潇雪那样好,对妈妈也算有交代了。邶城对们一家人来说,也不只是伤心地了。”她抬手拍拍安常的背:“不是没担心过齐大非偶,但亲眼看着跟潇雪处,啊,比妈能干。” 安常用力揽过文秀英的肩:“不是的外婆,不能干。” “是您妈妈,把们所有的好运气都给了。” 等小巴开到面前,文秀英把姑嫂饼递她:“去吧,上车。” “们祖孙俩啊,春天再。” ****** 安常顺利抵达邶城,毛悦在高铁站接到了她。 “刚才特紧张。”毛悦说:“特怕女神也来接,还有她那个总是很凶的经纪人,怕万一跟她们撞。” “跟她说了要来接,让她先忙元宵演出的事。”安常又想起:“上次还没回答,商小姐怎么知道长得像初中生?” “哈哈哈爱吃的姑嫂饼带了么?文奶奶没忘了吧?” 人上了车,安常让毛悦还是送她回自己租的小屋。 “那房子还没退呢?” “没。” “跟女神还没好?” 安常弯唇:“还不算正式好。” 毛悦趁着前方司机乱变道,猛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