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当我询问他为何6月15日晚了一小时回到家时,他说是临时起意决定多跑一小时,但当我又问他多跑的一小时是在哪段路上时,他明显回答不上来了,他想了一会说是在狮驼园,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我当天也实地跑了一次狮驼园。 “很不幸,他又说谎了。狮驼园那里原本是一个不错的跑步场所,但是从五月底开始,那里在进行路面拓宽工程,马路两边的绿化道和人行道开膛破肚挖了个底朝天,别说跑步,连走路都得踮着脚前行,这个拓宽工程在狮驼园的另一侧,他如果不说绕着狮驼园跑了一小时,还不太容易揭穿他的谎话。如果他并没有绕着狮驼园多跑一小时,那这多出来的一小时他去了哪里?由于第一次关于夜跑线路他说了慌,所以他只能通过第二个谎言来掩盖前面的谎言,只可惜,两次下来,只能是欲盖弥彰。 “第三个疑点是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后霞山野外跑,那天他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非常反常,而且据他和王蕾说,他还定期去后霞山野外跑,褚子霖一定还隐瞒了我们不知道的事实。 “最后,今天饭局中,他半途去了洗手间,但回来的时候却是从小门里穿入的,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过些什么,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分汤。他的疑点很多,但今天的投毒,他的作案时间确实不够,至少一个人完不成。 “综上,我认为褚子霖的嫌疑非常大,至于他的同伙,我不能肯定是谁。” “其他人还有补充吗?”张如辉看着众人。 “我还要补充汇报一下周末我对柴彬的调查情况。”赵鹤鸣说道。 “嗯,你说。” “柴彬是外省人,在东明没有亲属,38岁,至今没有结婚,目前没有女朋友,我在对学校同事的调查中,有人反映柴彬在学校颇受女生欢迎,但他不太张扬,也从来不公开自己的恋爱情况,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婚姻或恋爱情况,有一些资历比较老的老师说,八年前柴彬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非常投入,但是没听说有什么结果,也没人知道那个女朋友的情况。 “从我了解的情况看,柴彬是一个教学水平较高,受学生欢迎,但身体不太好的教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他对罗成峰和褚子霖持中立立场。就这些内容了。 “嗯。”张如辉点了点头,“同志们,6.15河道杀人案已经过去七天了,我们还是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目前也只确定了一个嫌疑犯魏小波,而且还在逃,今天又出了柴彬中毒的命案,从现有情况看,依然找不到突破方向,市里对我们局的工作进展非常不满意,局长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了,必须在十天内破案。两起案子一起破!” 会场里寂静无声。 “我刚才听了大家的分析,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两起案子存在一定关联性,而且与举报信、院长竞选密切相关,在新的动机没有查明的情况下,我们目前要以褚子霖和罗成峰两人为重点,分出与他们有利益关系的人,分别进行调查。 “岳庆、鹤鸣,你们俩除了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开展工作,从我刚才说的两条主线继续深入调查,一是继续加大对褚子霖的调查,搞清楚他撒谎的真实原因,同时以他为中心,加大与他有利益关联人员的调查力度,这个请老曲负责,二是以罗成峰为中心,加大对秦祖延、伍梅的排摸。 “同志们,时间非常紧,从今天开始,你们各条线每天汇报工作进展,如果十天不能破案,我们大家集体下课!大家有什么意见吗?没有意见的话…” “我有一个问题。” 众人看着打断张如辉总结的朱韋甫,一般情况下,一个下属打断领导最后的陈词是非常忌讳的。 “你说。”张如辉愣了一下。 “刚才我们一直在讨论对柴彬的偷毒,伍梅桌前那碗被放了敌敌畏的鸡汤又是谁下的毒?” “这问题我考虑过,但也没有想明白,”赵鹤鸣回应道,“这也是我把伍梅放在嫌疑人里的重要原因,一碗被下毒的鸡汤,她没有动一口,如果不是巧合,那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觉得这是凶手的备用计划,如果柴彬没有喝前面那碗汤,那么这碗敌敌畏才会上场,因为看到柴彬喝了放了洋地黄的汤,这碗就排不上用处了,等抓住了主凶,这个肯定就迎刃而解了,现在我们坐在这里苦思冥想也没有什么用处。”曲岳庆说道。 “可是,如果要作为备用计划,那么这种安排实在过于粗糙了,敌敌畏非但没有送到柴彬面前,还放错了地方。”朱韋甫摇了摇头。 “那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曲岳庆呼着烟看着朱韋甫。 “我觉得这桩案子里,有两个谋杀对象。”朱韋甫扶了扶眼镜。 “两个?”原本安静的会议室一下子喧哗起来。 “为什么是两个?”曲岳庆又问道。 “嗯,我说的两个,是两个谋杀对象。首先,在鸡汤里放洋地黄,这肯定是针对柴彬的,这一点确认无疑。 “其次,一共七碗汤,一次性全部分给了七个人,再要下毒,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柴彬没有喝汤,如果他不喝,再给他一碗敌敌畏鸡汤也是无用,另一种情况是柴彬的汤应差阳错给了别人,只有这种情况,备用计划才有可能成功,但是这时候暴露凶手身份的可能性极大。假如柴彬喝了下了洋地黄毒的鸡汤,凶手就没有必要再下第二次毒。 “今天案发现场的情况是,每个人只分到一碗汤,这就意味着,伍梅手里的那碗汤是有针对性下的毒,我们可以推断,凶手还想除掉伍梅,所以,我认为今天凶手想除掉的是两个人。但凶手没有想到的是,伍梅因为怕鸡肉过敏,没有喝这碗鸡汤,这个凶手也没有机会再把这碗汤处理掉。” “这个会之前,你们对包房里的这几个人进行了第二次传话吧?”马克农插话道。 “是的,因为发现了敌敌畏鸡汤,情况和第一次问话不一样了,所以我们让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个服务员都来局里接受调查了。”黄刚说道。 “伍梅知道自己的鸡汤里被下了毒,是什么表情?”马克农问道。 “她吓得几乎瘫倒在椅子上,说要去找包房里所有人理论,她让我们一定要抓出凶手,还说如果没有抓到凶手,她再也不去学校上班了,她说一想到有一个要杀她的人在她身边,她就不寒而栗。”张大志说道。 “其他人呢,什么反应?”马克农又问。 “都表现出震惊的样子,他们所有的谈话都做了记录。” “你把记录送一份给我看一下。”赵鹤鸣说道。 “不好意思,打断你了,小朱,你继续说。”马克农朝着朱韋甫看去。 “好的,前面我说的是今晚的饭局,凶手的目标有两个,但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饭局上,究竟有几个凶手,是同一个凶手,还是两个凶手,根据前面的分析,还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