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一事,找她报仇。 两者相比较,还是梁美人的儿子更好。“眼下那个孽种不日将抵达京中,诸位可有想好,迎还是不迎?该如何阻挠他成为太子。” 感受到王皇后的怒气,齐聚在此处议事的臣子暗地对视一眼,熟料有人道: “皇后息怒,此事在臣看来,不失为一桩好事。" “圣人昏迷不醒,冒然册立太子,本就承担着极大风险,若是圣人醒后追究起来,我等都逃不过以下犯上之罪。" “既然眼下已经有了一位太子,他又有大军在身后,若不想血流成河,干脆以大化小,将他迎进京中——" 王皇后听得面露愕然,瞪着说话中的丞相钟离冲, “你疯了?他岂是什么善人,你这不是引狼入室。" "也许是转机呢?" 当年,捏造事实,污蔑苏氏子弟同流合污的钟离冲,一派鹤发童颜的模样,轻抚下巴处的长须,眼露精光道: “当年事,早已过去,总要化干戈为玉帛。” br />"此次皇后不如主动示好……""据闻,他出家还俗,已过加冠之年,身边还无半个姬妾。" “皇后可等他入京后,替太子征选太子妃,充盈妻室,也好方便今后为皇后掌控。”王皇后终于反应过来,细想之后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行, “那太子妃人选……” 一旁王氏父子露出秘而不宣的微笑: “那自然是从我们王氏族里挑了。” 距离上京越近,眼前途径的州府越显富饶。此前为了赶路,都是策马行军,而宝嫣则被安置在马车中,起初还受了不少颠簸。 后来为了让她舒服些,马车里便铺了许多柔软的毡毯,还覆上了好几层顺滑的绢丝在上面。到了比较难行的路,陆道莲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先行,一路改为走水道。 船舶在离上京最近的鸿燕府码头停靠。下了船,只需再骑行两三日就能抵达城关,对陆道莲来说那是个相当熟悉的地方。 对宝嫣来说,她是糊里糊涂,被陆道莲强行带往上京的。也怪她犹豫不决,才给了他可乘之机。将宝嫣横抱上岸,陆道莲按照原来计划的那般冲人吩咐: "就在此地休整一日,明日再赶路回京。” 彼时天色尚处于日落之际。码头上皆被官兵围了起来,不让庶民百姓靠近,有的只能隔着远处饱含敬畏地张望他们。 鸿燕府的府官大人早已接到消息,带着许多下官前来迎接太子,为其接风洗尘。只是在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身影后,鸿燕府的府官大人微微一愣。 消息上,未曾说过太子此行还携带有家眷。 那妇人的身子,极为柔软乖顺地靠在太子胸膛上,一双皓腕白得似春雪,勾着清俊神威的人的脖子,戴着缀了珍珠的帷帽,看不到脸。 吏不知什么样的妇人,迷住了这位出过家的“大圣人”。 而在陆道莲富有威慑的视线扫过来时,府官心弦一紧,仿佛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即刻上前,带人跪拜: "下臣鸿燕府郡守,梁仲学,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随同而来的臣子小吏高声附和。 河面上,惊起一双飞鸥,如蜻蜓点水,展翅朝远处飞去。 周围平民百姓听闻声音,有样学样,跪地角匐以示恭敬,场面一 时看来风光无两,无疑这么做,相当于京中势力给足了陆道莲面子。 宝嫣在他怀中,对权势的感触是最深的,那种被万人敬仰的感觉,令她身形微僵,背后一片麻意,不敢动弹。 仿佛随着陆道莲,她也变得更加尊贵起来。一举一动,都将成为下面的关注所在。 察觉到宝嫣的不适应,陆道莲神色冷淡,面无表情地朝下注视满地的人,最后道: “都起来吧,给孤准备的歇脚的府邸在哪。" 梁府官半抬起头,迟疑道: “原本安排了一座风景尚好的府邸,结果里头死了人,不大吉利,于是重新安排,还请太子殿下移驾到下官府上落脚……" 宝嫣动了动。 她脚麻了,近来有些水肿,喜欢抽筋。陆道莲瞥了一眼怀中身影,不再多与梁仲学多计较,冷声命令他: “带路。” "是。" 一行人飞快起身,为了衬托陆道莲的身份,还配备了属于太子等级的华贵车舆。陆道莲先将宝嫣送上去,看他动作态度,对这不知容貌和来路的妇人都颇为温柔小心。 宝嫣惦记苏凤璘,见他没有跟来,在车舆的后门关上的那一刻,掀开了帷帽, “我阿兄……”这些时日,陆道莲颇有些吃味,不知是不是宝嫣不愿正视与他二人的情感,从她嘴里念出的人,排名最多的就是那个苏凤璘。 陆道莲: “你阿兄在后面,放心,忘不了他的。” 有他这句话,宝嫣便安心了,她悄悄松口气的样子,引得陆道莲微微不满,他往宝嫣的位置靠近。 车舆空间很大,除了供人坐,里头还摆了小桌小柜。结果被陆道莲抬脚抵开,瞬间占据了宝嫣身旁的一大片地方,另她感觉如有阴影落下。 “你如今的肚子,坐着反倒不舒服,不如靠在我身上。”陆道莲拉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胸膛上去,不想宝嫣却往角落里缩了缩肩膀, "不用了,我,我有靠枕。多谢。" 陆道莲淡淡道: “靠枕哪有我舒服,你与我客气什么。” 他再次勾她手腕,宝嫣娇嗔: "不要。" 陆道莲脸色终于垮了下去, "怎么,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宝嫣被他微扬的语调 吓了一跳。 陆道莲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稍一抬手,就夺走了宝嫣头上的帷帽,让她娇羞又怨恼的脸庞暴露在面前, "你……" 陆道莲: “我什么?我自己的妇人我还看不得了?” "谁是你妇人?" 宝嫣想将帷帽抢过来,却被陆道莲抬高了手不让她拿,宝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