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吧?虽说宝嫣年轻,可是做女娘的应付这些恨不得将她们吃入腹的儿郎,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她在陆道莲戏弄了她以后,如何没反应过来,初始他故作凶恶的态度是故意吓唬她的。宝嫣胆子也稍稍大了些, "你若因着我说过的话,心里还不舒服,那就给你再打几下。" 他打也是皮外伤,可比动真格轻松多了。宝嫣宁愿忍着难为情,让他出出气。 然而在陆道莲那,她提的这买卖可真一点也不划算,想用这种方式就扯平了?他还没打到她更过分的地儿呢。 宝嫣亲眼所见,陆道莲因她的话眼神变得更危险了。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陆道莲没给个准话,但是另有了一个主意: “先给我看看你的伤。” /> 宝嫣回来梳洗后就上过药,看着陆道莲拉开她裤管的手,莫名情怯地缩了缩腿, "别,别看了,伤口丑陋,好难看。" 青紫色痕迹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就如一道丑陋的疤,更像一团变了色的墨。宝嫣自己都不忍再瞧,没想到陆道莲不仅盯了小会,还上手轻碰。 宝嫣疼得嘶气,刚要阻止他再继续,就被陆道莲俯身朝她膝盖嗅去的姿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闻出她抹了什么药的陆道莲,抬起无暇的俊脸,黑瞋瞋的眼珠露出一丝不悦: “伤成这样,还不用我给你的药?" 药?什么时候?宝嫣被他问得神色茫然,一派无辜天真样。 陆道莲面无表情地转开脸,避开了和不清楚情况的宝嫣对视,她肯定是不记得的。都那么久了,她去找晏子渊祈请他搬回新房住的那天。 她咬破了自个儿的嘴皮,他派庆峰送来宫廷医师花费许多珍贵药材做的丹丸。她用过一次之后就没机会再用了,想不起来也是应该的。 看着陆道莲脸色瞬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宝嫣就是感觉到他应是又不开心了。 他松开她下了榻,宝嫣怔怔地在榻上等他,只见没来过几次的陆道莲,竟然不过三两下就找到了放药的位置。 丹丸被他轻轻松松就化开了,撒在茶杯里,再端过来让宝嫣卸了衣物给她上药。宝嫣早已反应过来,陆道莲说的药就是这丹丸了。 她心里好奇,他那时怎么知道她嘴皮伤着了,还给她送这个,看着陆道莲不苟言笑的冷脸,她好没眼色地问: "这是你送我的?" 似还在生她的气,陆道莲连应都没应。 宝嫣莫名胆大起来,还在撩火的追问确认: “当真是你送我的?”药水敷在宝嫣受伤的地方,宝嫣屈起双膝,却不想那些药缓缓往下淌。她想去擦,却被人用力捉住了。 被质疑了两次,丹丸是不是他送的陆道莲,一双黑眸中如有闪动的星火,冷淡狠声道: “真是没完没了,这是你自找的,苏氏女。" 她总是有办法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陆道莲不再怜惜她,他把最后一点药都倒在一个地方,宝嫣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这里头的不好抹,我用其他的帮你吧 。" 就和上回一样,宝嫣视野被放大,她手指绷紧,哪怕有过一回,还是差点一口气没呼上来。她后悔了,后悔她怎会那般傻,去惹一个阴晴不定,强她十倍百倍的成年郎君呢。 这就是撩虎须的下场,陆道莲呼吸换了好几遍,再抬头时,宝嫣已经跟吃醉酒一样,面若芙蓉,神思涣散。 为了唤醒失神的她,他拍了她两下,两下就足够叫宝嫣恢复迟钝的神智。 陆道莲收回手,指腹按着她嫣红的唇,就是这张嘴爱闯祸,他暗示道: “倘若少夫人下回再故意戏弄冒犯贫僧,贫僧就要对它施加惩-戒了。" 什么戒从陆道莲口中说出,自然是危险不好的。 宝嫣即便反应过来,也没敢仔细思索,只能无助地点头答应。"好师父,饶了我,不敢再犯了。" 她心有余悸道,这人的手和嘴能叫人死上好几回,她当真怕了,可是夜还很长,远不到离开的时候。 她既愉快又累得不行,陆道莲还要和她算比账,数落她的不对: “我那师侄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个捧高踩低的妇人。" “我送你药,你不放在心上。” "换做你身份高贵的夫婿,不过陪你去一趟婆母的院子,你就感恩戴德地送他点心。" 他逼她睁开眼,看着他是怎么像浣衣那般抽她的,还冷声挖苦: “可他怎么还不能替你免去,你在婆母那遭受的折磨和苦难?" 这问题宝嫣也有想过,她大抵归类为两个字“孝顺”。 晏子渊肯定是不会为了她,而顶撞生母的,而贤宁用的法子又很规矩讲究,不是无缘无故为难她。 满满的为她好的意味在里头,晏子渊就是想帮她,也只能劝解贤宁不要太为难她,可是没有办法直接让贤宁打消练宫廷礼仪的念头。 为了反驳陆道莲,宝嫣断断续续地往外吐字: "他,也是,尽力了……" "孝顺……没,法子……"她在这样的状态下,竟还在为她那夫婿开脱,真是感天动地,动人肺腑。 "怎么,你不怨他将你让给我了?" 这冷冷的嗓音中,宝嫣不懂他为什么火气越 来越重,她其实还是怨的,可是宝嫣还是喜欢朝前看。 她已经过了最自怨自艾的时刻,如今只想尽快怀上子嗣,好摆脱这样受制于人的困境,于是含糊不清地道了句: “他到底,是明媒正娶我的夫君。” 好一个明媒正娶。他不过是一介娇夫,如何比得上名正言顺的夫婿。 宝嫣感受到他用在她这的力气越来越重了,她只能随波逐流,在稍微能缓口气的时候,宝嫣还真心为陆道莲打算起来。 她犯了菩萨心肠,说他: "你,你既然出了家,就好好修行,等以后我肚子有了音讯,你便不要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