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费尽心思博取怜爱。又来一发,一石二鸟之计。以晏子渊对他们不满的名义,派出刺客,只为主动献身,惹他动情放不下。 被戏耍的愠怒,让陆道莲终于念出她的名字, "苏宝嫣,好一个苏宝嫣。"他从前都是苏氏女,苏氏女那样叫。 如今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竟让人听出了一种燃烧起火焰,又爱又憎的缠绵味道在其中。面对愕然的下属,陆道莲冲他们云淡风轻地吩咐: "都杀了吧。" 不管是拿了佣金的刺客,还是送信的使者。都不必再留。 忽略了身后被拖走的人影的惨叫声,陆道莲仰头望着树上红绸,想到身在晏家那个狠狠摆了他一道的娇柔身影。 心底的征服欲如同烧沸 的热水,愈渐翻涌。 同样的事情也在晏家发生着。 宝嫣虽说了以后不再这么干了,要与陆道莲划清界限,可一联想对方的身份,又同住一个屋檐下。怕是想避让也避让不了。 尤其他们还算计了他。松氏担心道: "女郎苦心设局,让那位知道了,会不会找女郎麻烦?" 宝嫣:“你可有打点好了?”她问的是松氏去请的那帮游侠。 游侠是北地上无所事事,转会偷鸡摸狗之人,也有习得武艺的亡命之徒。专以行侠仗义之称,帮忙杀人或是行一些凶险之事。 得知宝嫣要委托他们刺杀时,松氏便一直有反对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宝嫣心意已决。只能叮嘱他们,着重将目标放在“奸夫”身上。 事成之后也要守口如瓶,不然钱财可就拿不到了。那帮人自称有保命之法,做事自有一套规矩,给松氏展露了几手,才博得她的信任。 可是,打点是打点了,松氏心里总觉着不安。纸包不住火。没有哪个郎子会喜欢被人戏弄,一旦被发现,是要承担后果的。 然而相比她的焦虑担忧,她家女郎的神色堪称平静。 甚至还安慰起她, "既然乳母已有打点,也说他们自有保命的手段,那就不必操心了。等风声过去,就按照你们约定的日子,到约定的地方给他们赏钱。" 宝嫣冲她温柔地笑了笑: "咱们万事往好处想,还没发生的事,就不要太悲观了.……" 不知是不是宝嫣过于安定的模样给了她信心,松氏暗想,也许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女郎说的是,还未发生的事,想它劳什子作甚……"松氏目光凝聚在她小腹,焦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还是想想,该怎么给女郎补补身子。" 松氏一走,宝嫣的方才恬淡娴雅的笑便淡了下去。乳母的担忧未尝不是她的担忧。但是为了宽慰她们,她才装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其实就算那个人知道了又如何。她已做好万全准备。宝嫣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天过海,她计谋称得上粗陋,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被人发现,无可厚非。 />实话说,她也不怕被陆道莲晓得,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安排的。就让他明白,什么叫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他们玩弄她,她为何不能报复回去。若他栽了,只能说明是他管不住自个儿心,是他咎由自取,与她有何干系。 她不怕他来找她。只是,没想到陆道莲的动作那么迅速那么快,甚至还为她带来了一份大礼。 屋中。 看着小观神色慌张跑进来,合衣躺在榻上的宝嫣缓缓坐起身,不解地问: “这是怎么了?” 小观紧张到吞咽了口唾沫: "女郎,那,那位大人……他来了。" "他让女郎现在,即刻出去见他。如若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