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敌。是继承她的长相,还是那个人的问题,叫宝嫣纠结到眉头都轻拢到了一块。 庙堂如殿,内里供奉着需要被人敬畏的神像,在老夫人的带领下,晏家来了许多女眷。人多势众,庙祝特意清空了一片地方供她们轮流敬神上香。 宝嫣被排在了老夫人和贤宁之后,她一上前,就有人用瓶子里的枝条,围绕在她周围走动清扫两下,再念念道: “除瘴祛晦,迎德接福……” 接着还捧出一尊小的被蕴养过的神像,请宝嫣伸手触摸,说是这般就能沾到神仙的灵气,为宝嫣逢凶化吉,保佑她平平安安。 "少夫人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贵人之相……" ;庙祝前来接待她,不仅在老夫人和贤宁面前称赞宝嫣,还替她观了相。 本以为不过是个寻常夸奖的话,不想贤宁也跟着问: “贵人之相,能有多贵?” 庙祝看向宝嫣,一番仔细的观察打量后道: “少夫人的相,与长公主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有凤鸣,如听雏音……怕是贵不可言。" 宝嫣和贤宁互相对视,发觉她看自个儿的眼里没有一丝不满,甚至嘴角微勾,多了一丝微妙的笑意: “庙祝的观相术,是越来越好了。我儿能登顶高位,她会贵不可言也是应当。” 难道晏子渊现在还不算高位吗?贤宁还想要多高?宝嫣有些纳闷。那头已经聊起了其他事情,宝嫣祈了福,被祛了晦气,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她没忍住,在贤宁身旁时,呵气声即便被捂住了,还是如同嘤咛一般,冒了出来。登时两双眼睛的目光重新回落到她身上。 大概是发觉她面庞涌上一丝瞌睡之意,庙祝含着笑,告诉宝嫣:"这间庙堂的后面,就有留给贵客们歇脚的厢房。少夫人若是体力不济,可去里头坐一会。我会吩咐庙里其他人,不去打扰。 ” “阿母,那我……” 宝嫣心念一动,闻言向贤宁请示。贤宁: “退下吧。” 得到应允后,宝嫣这才在她看不出喜怒的注视下,召唤出与晏府其他下人并排站在一块的小观,随即一同离开。 今日庙堂祈福。 怕她闷着,底下人便为宝嫣带了一只猫儿出来,马车里时被小观抱着。离了马车,便装进了为它准备的笼子。 听见猫儿伸爪子抓挠竹篾,不断地叫唤,宝嫣竟觉得它也有几分可怜,干脆在半路停下,让小观把它放出来。 小观: “可是女郎,放出来这只猫儿就得跑了,它还小呢,万一抓不回来……” "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别松手,它跑不远。"一道细心叮嘱的声音响起。宝嫣恍惚而愣怔地扭头,找寻了一圈,才在离她不远处的一棵苍天大树下发现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陆道莲的身影。 从对方露面的这一刻起,她已经开始心生戒备了。 小观被绑过一次,自此见到和她家女郎纠缠不清的陆道莲,便有种天然的敬 畏,她结结巴巴:"绳,绳……没有绳……" 宝嫣秀白的脸上,显露出被激怒的淡淡浮红,明眸轻轻睨了下小观,不冷不淡地斥道: “你听他胡说八道,给猫儿脖子上套绳,猫儿不难受?" 那道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那身量于这对主仆来说,就像头上被乌云罩顶。 宝嫣目光从陆道莲白日里看,更显白玉无瑕的俊脸上,硬生生扯开,忍着想要抚住心悸的冲动,梗着嗓子指桑骂槐: “依我看,有的人比猫儿更需要一根绳子。” “我要是有,我就套在他脖子上,叫他也尝尝受制于人,被逼无奈的滋味。” 陆道莲被骂了,駿黑凌冽的眼珠一扫抱着笼子的小观,示意这个受到惊吓,又受到自家女郎言辞二次震惊的婢女, "你下去,我与她有话要说。" 他声音冷静,面色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看上去不像是生怒了。也没有在生女郎的气,小观害怕又犹豫。 陆道莲已经叫宝嫣训了,她说什么,都似清喉娇啭,难听的话都能被她说得好听。他自己听不介意,但是无关要紧的人旁听,又算怎么回事。 眼里煞气一凛,陆道莲再次盯着小观命令, "下去。" 小观被盯得脊柱发凉,寒意上涌,禁不住倒退几步,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再上前时。 怔然地发现,那位极为霸道不讲道理的大人,已经靠近到女郎身边,手臂正以十分自然的姿势,将她环住在他宽阔的胸膛内。 "舍不得拿绳子套猫儿,却舍得拿绳子套我?" 把人轻轻一拉,就能仗着郎子的天赋优势,将人弄到怀中的陆道莲轻抚着女娘单薄娇弱的背,“你就这么恨我?” 宝嫣被他的强势压得毫无底气,嘴上却始终不肯认输: "你,那是你应得的。" 低沉的嗓音,没有了廉耻,如骗似哄: “贫僧行得正坐得端,哪样恶行不是同檀越你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如今怎就变成是我应得的了?" “用你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再用你自个儿夹-紧我,每当那个时候,都能叫我死好几百回,这才是我应得的。" 这淫僧,死性不改。 />宝嫣听得面红耳赤,他这人当真最会假正经。她卖力勾引他的时候,他装得一副斯文寡言,正人君子却暗中享受的模样。 如今她不学那等妖媚的行径了,他却反过来和以前一样,对她主动戏弄。宝嫣推他的胸膛, "走开。"竟然没推动。 这是铜墙铁骨吗,真是。 宝嫣: “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最后一面,我与你说了什么,我从未与你当真,你还来纠缠我作甚。" 她敢旧话重提,是不怕他回想起来,对她发火么。陆道莲: “牙尖嘴利。”宝嫣被他两指捏住下巴,冷淡带点凶狠,又有几分宠爱让人悬溺的口吻训斥了一句。 他有一双好看但更多的是填满煞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