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郡主不愿让我出手相助,要不然这样,就当是我借银子给郡主赎下了这玉镯?”许盛安见她许久不言,想了想便开口道。
也就只有乔柔,才会让他想尽法子让她高兴。
“许盛安,谢谢,就当是我向你借了银子,日后定会将银子还给你。”这个镯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乔柔自尊心再强也强不过对母亲的想念。
乔柔弯了弯唇,笑得格外灿烂。
许盛安见她终于是笑了,眸中也跟着泛起了笑。
虽然是将手镯收下了,可乔柔还是不愿白白受他的帮助,便拉着他写下了借据。
许盛安没有拒绝,他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否决。
许盛安将厨房收拾好,又教乔柔该如何做饭,见她懵懵懂懂,心中不放心,想要时刻在她身边照顾,可乔柔根本就不许。
“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乔柔将他推出门,又说着让他不要再来的话。
许盛安只能离开,慢慢看着木门关上,在门边站了许久,确定里面的人没有出什么事,才满心担忧地走开。
乔柔将剩下的饭菜装好,将其放在锅中,想着等晚上她和祖母还能再吃一顿。
两只手都被包裹着,终究做不了事,乔柔还是将手上的布条给取了下来,将布条放好,准备等晚上再裹上。
许是因为上了药的缘故,手心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乔柔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不过,她刚把饭菜放好,本不结实的大门被人"嘭”的一声打开了。
乔柔出去一看,就见自己祖母满嘴油光地走了进来,甚至还不断打着饱嗝。
“祖母。”乔柔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清凌,直看的人心中发虚。
“你这个死丫头,是想饿死我吗?跑出去这么久,连口饭都不给老人家吃。”刘氏抹了抹根本没有泪的眼角,先一步开始责怪乔柔。
刘氏根本就不差这口饭,虽说公主府没了,可她是个精明的老人家,早就将自己的积蓄给藏了起来,那些积蓄只要她不瞎用,足够她挥霍了。
现在这般指使乔柔,只不过是恨她那个公主娘,害得她儿子连命都没了,她自然不能放过她女儿。刘氏打心底里就未将乔柔当作孙女,也从未将乔柔母亲看作儿媳。
“我出去买米了,祖母不是已经吃好了吗?”乔柔看着她一副嚣张模样,心中的失望越来越多。
“你这死丫头在胡说什么,既然买了米就快做饭我饿了。”明明嘴上还带着油,可偏还要胡说。
乔柔没有再戳穿她,只是将盛好的粥端了出来放到她面前,“祖母若是饿了,就把这粥喝了吧。”
刘氏看都没看一样,直接嫌弃地撇了撇嘴,“这粥狗都不吃,老婆子我要吃肉。”明知乔柔已身无分文,刘氏仍是百般挑剔。
说完还想将面前的碗给摔了,可还没碰到碗,就被乔柔给拿开了。
“祖母不想吃那就别吃了,左右祖母也已经在外面吃好了。”这粥是许盛安煮的,已经很好了,才不是她说的狗都不吃呢。
祖母虽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可并不代表她会任由祖母胡闹。若是以前,她还会迁就些,可现在已知世事不易,要珍惜。
刘氏只觉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挑衅了,作为当家老太太的威严被人挑战了,“好啊,你翅膀硬了,以为巴结着许盛安就可以连我这个老人家都可以顶撞了是吗?”
她回来可瞧见许盛安从门口离开,想都不用想他是来找这丫头。这也是她非要让乔柔伺候自己的原因。
只要有许盛安一直对乔柔死心塌地,那她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祖母,我一直敬着你,反倒是祖母你一直刁难于我。”乔柔将粥放好,拿起旁边的斧头看向她。
许盛安是一个好人,她不能坏了他的名声。
“如今母亲也已经去了,这世间也没有牵挂了。”乔柔费力地拿起斧头动了动,面上仍是轻轻松松。
刘氏被她这个模样给吓到了,直接转身就小跑回屋,边跑边咒骂,“疯丫头,和你那个公主娘一个鬼样,要死早死,别拉上我老太婆……”
平常走路还要让丫头扶着的人,在此刻竟然健步如飞,很快就跑回了房,还迅速将门给关上了,生怕乔柔用斧子追着她砍。
这是以前许盛安教过她的,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有些嚣张便会不攻自破。乔柔以前觉得野蛮,现在却觉得,许盛安可真是聪明,这一招好用极了。
等确定祖母被吓回房了,乔柔才小心翼翼将斧头放下,揉了揉手腕,默默将取下的布条重新裹了上去。
这是许盛安的心意,她不能糟蹋了。
等手忙脚乱勉勉强强将一切都收拾好,乔柔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歇会。
另一边许盛安刚回到自己院子,父亲许方佑就来了。
许方佑沉着脸看向自己这个自小失散的儿子,很是不悦,“你又去找乔柔了?”
现在谁不知乔柔是逆贼之女,巴不得远远躲开,偏他这个不服管教的儿子还要去招惹。
许盛安自顾自拿起了桌上的兵书看了起来,并未理会一旁怒极的父亲。
“现如今你二人的婚事已不作数,你应远着她些,这样才不会被她赖上。为父我也是为你着想,怕你被那些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给缠上!”
许父自认为了解这世间的女子,所以对于失了势的乔柔,极尽贬低。
他没什么大作为,唯一能靠得就是生了一个勇猛的大将军儿子,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靠这个儿子,可不能让他被地位低贱的女子给缠上了。
嘉柔郡主没了,还有嘉敏、佳慧郡主,依他这个儿子的本事,就是公主都娶得。
“父亲之前不是还让我多跟着郡主吗?怎么才短短几日就换了一副嘴脸。”许盛安放下手中的书,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自己也说了之前,之前她是陛下喜欢的小郡主,现在她是什么?她就连平民女子都不如!就凭她现在的身份,哪里能够配得上你?”许父说完这话,还觉颇为有理,一向弓着的腰都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