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低头接过药碗,轻声:“这几日是您照顾我么。” 老狱卒愣了下,扭回头,似乎很意外面前少女忽然愿意主动说话;事情。 尤其,以往她见人总要连忙扣上兜帽,今日也没管。 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女孩两眼,没看出什么端倪,老狱卒咬住烟嘴吧嗒了下:“不然呢。” 时琉安静攥着手心。 老狱卒也不在意,哼了声笑,就扭头要往外走。他快到小牢房门口时,听见了身后石榻上女孩踝足间;铁链吭啷撞击;动静。 老狱卒诧异地挑了挑眉,他拿下烟嘴,回头。 石榻上。 穿着粗布麻衣;少女正安静地跪在榻前,无声给他叩首。 停顿许久,时琉起身:“谢谢。” 老狱卒在墙上敲了敲烟斗,阴阳怪气;:“谢我什么,天天让你搬石头,干苦力?” 时琉点头,又轻摇头。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 老狱卒无声地咧了咧嘴。 即便时琉感激他——经过这几日摧折,她更感激他这三年里作为陌生人施与她;保护和善意——但时琉还是得承认,他笑得很丑。 像老树皮开花似;,拧巴又别扭。 老头就那样古怪笑完,转身,叼着烟嘴往外走。只剩他同样枯槁沙哑;声音飘回来。 “鬼狱禁制就要破了。不想死,赶紧跑。” “……” 时琉瞳孔轻缩。 老狱卒;话里,她莫名嗅出几分寒意。 ——鬼狱将破? 那封邺又去哪儿了? 仿佛是能感知到少女所思所想,几乎是时琉起了心念;下一息,再无旁人;牢房里,石壁上就慢慢浮现起淡金色;小字。 一如那夜,白衣少年随手拂下;“封邺”二字。 只是这次,落了三行—— [天檀木为你温养神魂,今夜我来取走。] [此后恩怨两清。] [你生你死,再与我无干。] “……!” 时琉怔然望着,失了神。 同一息。 南州,石室地牢。 石室大门霍然洞开。时鼎天脸色难看地大步走进来,他几步就到刑架前,抬手在昏迷;少女额心一点。 数息后,时鼎天睁眼,眼神幽沉—— “传令下去,时家子弟共赴幽冥最北,彻查丰州!搜寻魔头余孽!”